王府的侍卫就被关在不远处,他们看到孙昕如此凄惨的被挂起来,忿怒的开始踹牢房。
潘筠回头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邬志鸿上前呵斥:「吵什麽,有罪没罪,一会儿你们听着就知道了,本县一个小小的县令,若无十足的把握,岂敢将王府长史和侍卫关起来审问?」
侍卫:「不管我等有罪无罪,都不是你一个小小县令可以审问的,我等之上有鲁王,鲁王归宗人府管,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有何资格审问我等?」
邬志鸿冷笑:「在本县治下发生的事,自归本县管,洪武年间,就连太祖高皇帝在县里做错了事,也要受县令管辖,何况你一个小小的侍卫?」
「你,那是太祖高皇帝宽宏大量……」
「难道鲁王比太祖高皇帝还要大,竟能越过太祖皇帝不成?」
侍卫无话可说。
邬志鸿道:「要我说,鲁王及其世子违法乱纪,亦有尔等之因,长史和侍卫如此目无法纪,嚣张跋扈,鲁王和世子便是能虚心纳谏,又能得到什麽好建议?」
一群侍卫被邬志鸿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去摇醒孙昕,他们是武人,嘴笨,反驳不了邬志鸿,只希望孙昕赶紧醒来,用他的巧舌把邬志鸿压下去。
但孙昕没醒。
坐过牢的潘筠舀起一勺冰冷的水一把泼过去。
孙昕一激,打了一个抖清醒过来。
县尉亲自提了一桶盐水上来,把墙上的鞭子浸在盐水里:「潘道长,这种脏活让我来吧。」
清醒过来的孙昕看见他们却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不怕用刑,就怕见鬼。
潘筠围着他转了一圈,对县尉微微摇头:「他现在可不怕这些刑罚。」
孙昕对潘筠冷笑,转向邬志鸿:「邬志鸿,你自以为拿着那些从王府里偷出来的信和帐册就可以拉下鲁王?哼,我纵没有好下场,你也不会有好结果,且等着看吧,到最后,鲁王和世子不会伤一根头发丝,而你,以及整个邬家,都将万劫不复。」
邬志鸿脸色铁青,沉声道:「孙昕,本官的身后是陛下,你觉得在陛下心中,鲁王与百姓,孰轻孰重?」
孙昕冷笑道:「在陛下心里,或许是百姓更为重要,但宗室与百姓,定是宗室更重要。」
「鲁王,一人岂能代表整个宗室?」
孙昕冷笑不止。
见他这样,邬志鸿心不断下沉,看来,鲁王早有准备,他这是确定宗室会站在他那边了。
潘筠叹息一声,反问道:「那在皇帝心中,是太后重要,还是宗室重要?是会昌伯重要,还是鲁王重要?」
孙昕心脏微跳:「宗室和太后利益一体,有何可比的?」
潘筠笑了笑:「是吗?那鲁王为何要栽赃会昌伯?陷太后于不义?」
被挂着的孙昕握紧了拳头,瞬间绷紧,却又很快放松:「我不知你在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