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和潘筠吭哧吭哧挖酒的薛韶也点头:「对,你好好休息,在山里全听王观主的。」
王费隐露出微笑,摸着胡子正要宣扬一下道家思想,就瞥眼看见潘筠高高扬起锄头,他吓得一下蹦起来,大叫道:「潘筠!住手!」
潘筠猛的收住力:「吓我一跳,大师兄你干嘛?」
「是你要干嘛!这下面是酒,是酒!你这麽砸下去,万一砸到酒坛子怎麽办?」
潘筠看了一下深度:「还早着呢,当时是我埋的,我埋得很深的。」
王费隐表情有点点不自在,坚持道:「小心为上,从这里开始,给我用手小心扒拉!」
潘筠静静地看着他,直看得他转开视线才幽幽地问道:「大师兄,你不会趁我们不在家偷酒喝了吧?」
王费隐目光飘移,潘筠就明白了。
她哼了一声,丢下锄头,开始用棍子和手刨地。
她和薛韶刨了一刻钟不到就摸到酒坛了。
俩人沿着坛子往下挖,不多会儿抱出一个长肚子的酒坛。
这是去年陶季带回来的酒,据说是给一位善人看诊的诊费,对方埋了有十年。
玄妙好酒,对方没钱付诊金,就用这坛酒抵了医药费。
陶季拿回来后由潘筠亲自埋到地下,当时他们刚从泉州回来,心中还萦绕着悲伤,那麽多村民被屠,他们也没心情喝酒,就把酒给埋了。
潘筠把封口拍开,清冽香醇的酒气散出,潘筠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道:「好香啊!」
不爱酒的潘筠都说香,那一定是很好的酒了。
薛韶拎来酒壶,俩人小心翼翼地打出一壶酒,王费隐在一旁道:「多打一些,璁儿和妙真妙和都好酒,我看薛小友也是性情中人,今晚正当痛饮,多打两壶酒。」
潘筠倒未拒绝,只是问道:「三师兄和四师姐怎麽办?他们还没回来吗?」
王费隐叹息一声:「唉~~年轻人心里只有事业,哪里还记得住留守在家中的老人,想想昨日,大年三十,山下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留,山上冷冷清清,只有几只鸡陪伴我~~」
潘筠点头:「三师兄和四师姐没回来,他们一定是又被事情绊住了,大师兄,他们是不是在找什麽东西?」
王费隐微妙的停顿了一下,而后正常的道:「他们能找什麽东西?不过是历练,修道之人,历练时三五年,甚至三五十年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潘筠:「您刚还哭诉我们不回来过年。」
「……唉,年纪大了,就喜欢唠叨,你不必往心里去,将来你们要是历练到关键,也不必要为了过年赶回来,」王费隐道:「比如这次,吉安有大事,你们可以不急着回来嘛,把手上的事办完,只要你们心中有我这个老人家,我就很开心了。」
潘筠:「您怎麽知道我们在吉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