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一旁的一名随从,忽然摸出了子母符,看过后,对卫摩禀报导:「追踪的人手发现马车上没人了,又不敢靠近,怕被发现,如今失去了目标,问怎麽办。」
卫摩淡定道:「不跟近是对的,把目标方位告诉他们,让他们远远跟着便可。」
「是。」随从领命,迅速拿起子母符执行。
而卫摩则朝镜像努了努嘴,「那个车夫的脸能看清楚吗?」
操控俯天镜的人员回道:「他戴着斗笠,又压低着帽檐,镜像无法从下往上看,光线也不好,斜看也看不清。」
卫摩回头问对弈的南公子,「挽着李红酒的胳膊,李红酒还与之一副随意谈笑的样子,南兄,依你对师春的了解,从体型上看,你觉得这人有没有是师春的可能?」
南公子心中咯瞪,其实他也正有此怀疑,但嘴上却是另一副说法,「我看不像,李红酒这人一贯随意洒脱,跟谁都这样,此不足为据。」
卫摩斜着他的神色反应,把他当做了照明的镜子似的,哦了声,回头又对手下道:「先看看他们要去干什麽,找到合适的机会,可以揭开车夫的真容看看。」
随从领命道:「是。」
回头拿出子母符继续忙碌。
旁听的南公子则默默端了茶,慢慢嘬看。
卫摩目光从手下子母符上,转到了南公子脸上,问:「南兄不是有和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吗?你发个消息给师春,若镜像中的人有拿出子母符看消息的动作,是谁就不言而喻了,你说呢?」
南公子心中又是咯瞪一下,腮帮子暗绷,脸上却跟着浮出了笑意,放下茶盏道:「卫兄言之有理,不妨试试看。」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子母符出来。
伸手端了茶的卫摩则吹着茶汤轻飘飘补了句,「跟师春联系的子母符,回头就暂且放我这吧。」
此话一出,南公子手势略顿,
他本琢磨着要不要随便摸出一个别的子母符应付一下,被对方这话一打发,顿不敢乱来了,回头师春落在了他们的手上,一对照,就会知道他做了手脚。
于是转手摸出了正儿八经与师春联系的那一块,在几道目光的注视下,向师春发出了消息,而后紧盯镜像中的画面,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他深知,只要那个戴着斗笠的车夫有拿出子母符的动作,哪怕不回消息,这边的高手也将会立马冲上去抓捕。
屋内其他目光大多也在紧盯镜像反应,慢慢品茶的卫摩却在暗中观察着南宫子的神色反应。
疾飞中的师春确实感受到了南公子的子母符传讯,储物空间内的那些子母符并非是乱堆在一起的,一块块都是分列好了的,常用的一有反应,就知道是谁的消息。
然此时的师春确实没空搭理,一手要操控风鳞飞行,一手还要挽着李红酒保持功法对其的笼罩,现在还不是走漏气机的时候,谁叫他被魔眼给搞怕了。
再则,他已经知道了南公子现在跟谁在一起,暂不联系也没关系,有什麽事回头自会再发消息过来。
镜像画面中,那个跟李红酒联袂飞行的车夫,并无任何摸出子母符的动作。
等了足够久,久到子母符上的消息足够消失了也没反应,南公子暗暗松了口气,手上子母符放在棋盘边,推给了对面,笑道:「这车夫应该不是。」
盯着镜像的卫摩却玩味道:「会不会是他一手要扶人,一手要驾驭风鳞,没空回消息?」
南公子哈哈笑道:「没听说过风鳞里同行的人,有非扶不可的道理,李红酒的修为可不比师春低,犯不着一直要让他扶着,不至于为了扶人,连子母符传讯都顾不上看。」
「是啊,犯不着一直扶着,那这车夫为何一直扶着?一直扶着不放,本就不正常,可能是有什麽必须要扶着的原因。」卫摩说着扭头,盯向了刚推过来的子母符,目光又挑向了南公子,「已经证明了师春在聚窟洲,可他一直没回消息。」说这话时,手指了指镜像里那个没有查看子母符动作的车夫。
南公子瞬间静默住了。
卫摩回头又对手下叮嘱道:「这李红酒可不简单,高武时就有与五品法宝对抗的实力,如今据说已达人仙境界巅峰,怕是远胜当初,大意不得,再急派两个高手去候命。」
「是。」随从再次领命执行,
草原中的道路上,两条蒙在斗篷里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停在路边的马车旁。
发现车内无人,红彤彤的诡异魔眼四顾后,一人摸出了子母符紧急传讯。
古色古香的阁楼内,守在案旁调香的阿兰,看了眼案上子母符的消息后,略感惊讶,
迅速拿了起身,到躺椅旁禀报导:「娘娘,李红酒跟丢了。」
这话说的有多牵强就有多牵强。
一双冷目瞬间从挡着的书本后面慢慢挪出,冷冷盯着她,冷冷问道:「你不是说绝对跑不了吗?」
阿兰小汗一把,继续尴尬道:「怕发现,没敢靠近了跟踪,等到顺着踪迹追去时,发现李红酒的气机线索突然中断了,导致失去了追踪的线索,不知人往哪去了。不过发现了他乘坐的马车,在马车附近发现了不少人飞天而去的气机线索,不知是不是朝同一个方向去了,奴婢觉得还可以再追追看。」
横眉冷眼的红衣女果断下令,「追!并告知巽门那边的自己人,发现李红酒立刻拿下,不许他离开聚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