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我也要发财了!(2 / 2)

切佩突然举起酒壶,对着墨西哥的方向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脖子上的弹孔,带来一阵刺痛的快感:「维克托,里宾特洛甫,你们这群蠢货!」他把空酒壶往地上摔得粉碎,「等着收尸吧!」

外面的缅甸士兵开始朝天鸣枪,AK-47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混着毒枭们的狂笑。

切佩抓起摄像机,对着镜头比了个割喉的手势:「给墨西哥城的朋友们带句话,下一批礼物已经在路上了,这次的口味,保证让他们终生难忘!」

竹楼里的传真机突然吐出新的文件,卡洛斯拿起一看,突然吹了声口哨:「墨西哥人真有意思,他们居然派特种部队潜入了巴拿马,想端掉我们的中转站。」他把文件递给坤沙,「要不要让他们尝尝黑死病的滋味?」

坤沙看都没看,只是用雪茄指了指地图上的巴拿马运河:「让他们来。」

他的笑容里带着残忍的期待,「我正好想看看,当美国大兵在运河里发现浮尸时,那位联合国专员还能不能说出『报复』这两个字。」

切佩突然拍着桌子大笑,笑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太他妈妙了!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惹了我们,就别想睡安稳觉!」他抓起一把古柯硷往嘴里塞,白色粉末呛得他咳嗽起来,眼里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明天早上,我要在墨西哥城的电视新闻里,看到他们的总统在哭!」

远处的湄公河上,一艘伪装成渔船的货轮正在夜航,甲板下的货柜里,贴着「医疗物资」标签的箱子里,黑死病菌株的样本管在颠簸中轻轻晃动,像一颗颗等待引爆的炸弹。

会议结束。

张泉推开竹楼木门时,煤油灯的光晕在廊檐下晃了晃,带着鸦片田潮湿气息的晚风卷着灯芯的影子,在泥墙上投下斑驳的晃动。

妻子阿秀正蹲在灶台前翻动铁锅里的烤鱼,油星溅在她靛蓝色的土布围裙上,腾起的油烟里飘着鱼露的咸香。

「爹!」灶台边的木凳上,18岁的儿子张明猛地站起来,军绿色 T恤的袖口沾着机油。少年身形单薄,眉眼间却已经有了张泉刀疤未现时的轮廓,只是眼神里少了阴鸷,多了些山里孩子少见的躁动。

阿秀转过身,手里的锅铲在铁锅里磕出清脆的响:「今天怎麽回得这麽晚?坤沙先生又留你开会了?」她接过张泉肩上的帆布包,手指触到包底硬物的棱角时顿了顿,却没敢问,这个家里,有些东西是不能问的。

张泉扯下脖子上的汗巾擦着脸,刀疤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嗯,一批新货要出,忙到现在。」他瞥了眼儿子手里的8848手机,屏幕上正刷着墨西哥城的新闻,「又看这些没用的?」

「不是没用的,」张明把手机往兜里塞了塞,「墨西哥那边出事了,说是有人在可乐里下毒,死了好多人。」

张泉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抓起桌上的米酒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何止是可乐。」

他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直到阿秀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才猛地闭了嘴,却已经晚了。

张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猫盯上了老鼠洞:「爹,你们知道这事?」

「小孩子家问那麽多干什麽。」张泉把话题岔开,夹起块烤得焦脆的鱼皮塞进嘴里,「下个月去曼谷读大学,别总惦记些不相干的事。」

「曼谷哪有墨西哥城有意思。」张明嘟囔着,手指在裤兜里攥紧了手机,「我网友阿杰就在墨西哥城留学,他说那边乱得像战场,街头到处是带枪的警察。」

张泉喝得有点上头,酒精把警惕性泡得发涨。

他拍着桌子,刀疤在脸上拧成扭曲的蚯蚓:「战场?那才刚开始。」他压低声音,却足够让凑过来的张明听得一清二楚,「过几天,那边会有更大的热闹,比现在厉害十倍,我们送过去的好东西,够他们喝一壶的。」

阿秀推了一下他,「你胡说什麽!」

张泉这才醒了酒,狠狠瞪了阿秀一眼,却没再否认。

张明的心跳突然擂鼓似的响,他假装去捡碗碎片,馀光瞥见父亲帆布包的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黑色注射器的塑料包装,和他在坤沙集团仓库外偷偷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去趟测送。」张明猛地站起来,脚步快得有些踉跄。

他冲进自己那间堆满旧课本的小隔间,反手插上门闩,摸出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映出他涨红的脸,通讯录里「阿杰-墨西哥城」的名字在跳动,那是他去年在国际维修大赛上认识的华裔留学生。

电话接通的瞬间,张明压低声音,气息都带着颤:「阿杰,你猜我刚听到一个巨大的消息!」

「听什麽?我正躲在宿舍里呢,外面警笛声快把楼震塌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阿杰的声音混着嘈杂的背景音,「你那边怎麽了?」

「我爹……我爹他们要往墨西哥送好东西。」张明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却字字清晰,「不是普通的货,是能搞出大动静的玩意儿,我觉得这消息能换辆跑车,就是那种你发过照片的,带翅膀的兰博基尼,你觉得呢?」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过了足足半分钟,阿杰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什麽……什麽好东西?跟最近的投毒案有关?」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麽,」张明抓着手机的手指发白,「但我看到我爹包里有注射器,跟他上次去坤沙先生那里开会带的一样,他还说,过几天墨西哥会有大热闹,比现在厉害十倍。」

远处突然传来 AK-47的试射声,是山头上的哨兵在换岗。

张明吓得一哆嗦,慌忙说:「先不说了,我爹好像过来了,记住,这事儿能换跑车,不,比跑车值钱多了!」

他挂断电话,推开门时,张泉正站在门口,刀疤脸在煤油灯下显得格外阴沉:「跟谁打电话呢?」

「没丶没谁,跟同学讨论考题。」张明的声音发飘,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张泉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让人发毛的笑:「好好准备去曼谷念书,别学那些没用的。」

他转身时,帆布包的带子在墙上撞出轻响,里面的硬物硌得包面微微凸起,像藏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小隔间里,张明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冷汗浸透了 T恤。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那通电话意味着什麽,只觉得胸口像揣着团火,那团火里,有对跑车的幻想,有对远方的渴望。

他想离开缅甸,这个地方…真不好!

而在墨西哥城的留学生宿舍里,阿杰握着发烫的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刺得他眼睛疼。

窗外,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在夜色里。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录音笔,按下了保存键,那里面,是张明带着山里口音的声音,和那句「能换辆跑车」的疯狂。

「我也要发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