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2 / 2)

「他这才刚回京就被安排赴宴,澡也没洗,衣裳也没换,这才耽搁了几分—你急什麽?」」

紫衣虽是帝师,但在朝廷没什麽官职,坐在百官之席也没话讲,还不如来『小孩这桌」,更为轻松自在。

「当然是急着和相公缠绵。」沈湘阁看向帝师,笑道:

「此前我们一直赶路,坐着马车,车厢再怎麽宽阔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姿势,本小姐反正是腻了,今晚一定要玩花——」

「好了好了,这是宫宴,正式场合,有什麽事儿回屋说。」

苏青绮坐在另一侧,身着青衣,姿态优雅,闻言连忙往她嘴里塞了块点心,朝四周悄悄打量一眼。

洛湘竹脸皮最薄,单听此言便已小脸微红,鹅黄衣裙裹着玲珑身段,连连颌首。

殿内上首,太后注意到几女打打闹闹,威严雍容的神情微漂,目光射向沈湘阁。

虽然她听不清侄女说了什麽,但两女情若母女,自是了解沈湘阁是个什麽脾性。

别说荤话,端庄坐好!

太后虽不言,但沈湘阁还是领会到这层意思,下意识乖巧坐直,朝苏青绮看齐,当真宛若世家小姐,仪态万千,高雅华贵。

踏踏踏——

交谈间,殿外传来稍显嘈杂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便是重物落地的轻响,清晰可闻,让华美宫殿当即静了几分,连教坊司的秀女也不免为之一顿。

紫禁乘舆——在深宫还能乘坐肩舆者,文武百官中,除了功勋大臣之外,便只有不可多动的年迈老臣。

来人显然是前者。

踏踏踏平和脚步声,很快随之一同响起,紧接着一道红衣身影大步自殿外走进。

鎏金宫灯的光影斜斜掠过他的轮廓,将深红蟒袍上的金线龙衬得张牙舞爪间竟似要破衣而出,腰间则裹着一条玄色带紧束,挂着一枚剔透的羊脂玉环,左侧悬着一柄青鞘长剑,随着步伐,

玉环轻即剑鞘,发出清越的碎响。

他行得极快,袍角翻飞间露出皂靴上银线勾的云纹,踏入殿中央时停步抬手,望着洛朝烟,语气虽轻,嗓音清隽平和。

「无眠参见圣上。」

太极殿内彻底安静下来,教坊司的秀女也不敢起舞奏乐,稍显怯生生侧目看去,却又很快看呆了去。

侯爷真好看!

殿中一众夫人小姐约莫也是这心思,侧眼轻瞄,心尖微跳。

但在朝臣眼中,意味可截然不同。

剑履上殿,入朝不趋,紫禁乘舆,御前免跪只差个皇城走马,丹书铁券,赞拜不名就齐活了。

未明侯是要当一字并肩王啊?

但以未明侯与天子的感情,一字并肩没必要,一榻并肩还差不多」

赵无眠对朝臣想法心知肚明,锺离女官都知道给他赏赐,纯粹是左手倒右手,他又怎麽不知?

无论他有什麽特权,也没必要在媳妇面前装逼。

又是紫禁乘舆,又是剑履上殿,如此高调,显然是洛朝烟的意思。

主要是为了告诉群臣,她赏罚分明,未明侯刚去明都大闹一番,今日刚一回京,便有如此赏赐特权。

不过赵无眠总觉得天子或许更想炫耀炫耀自己男人?

感觉小医女眼中似是都带着水光,那得意洋洋的骄傲近乎都要浮于表面。

殿内沉默片刻,洛朝烟才微微一笑,随便找了个藉口,道:

「未明侯刚让戎人丢了脸面,乌达木又行踪不知,或许便藏在京师,图谋报复,朕这才给未明侯剑履上殿之权,护大内平安。」

此话一出,群臣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迎合。

「乌达木若来此,以未明侯的武功,定让他有来无回。」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殿内气氛当即缓和下来,洛朝烟示意赵无眠在太后旁边次席就坐。

赵无眠侧眼往夫人小姐的席位中看了眼,一众莺莺燕燕顿时肃然优雅几分—他看到沈湘阁,

苏青绮等姑娘也坐在里面,才微微一笑,在太后身侧就坐。

太后贵为一国之母,往年位次笼着薄纱,但今年不单没有此物,甚至于和次席的距离似乎也近了不少..—

赵无眠朝太后一笑,人多眼杂的缘故,他并未有什麽异色,不偏不倚行礼打了招呼。

「太后。」

太后根本没有文武百官,夫人小姐那麽多杂乱心思,她望着赵无眠一路从殿外来至自己身侧就坐,单剩一个念头。

有点黏糊。

宫宴人多,太后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单是眉眼婉转,朝赵无眠一警一笑,那双与沈湘阁相似的狐狸眼带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妩媚多情,只有贵气柔情,却又似嗔含怨。

她与赵无眠可有一整个冬天不曾相见了。

此刻一瞧,太后便已隐隐有些难以抑制心底冲动,只得连忙移开视线。

洛朝烟并不知太后这些小心思,单朝教坊司那些秀女一挥袖袍。

「接着奏乐,接着舞。」

「喏。」

轻快华贵的歌舞再度于太极殿内浮现,待赵无眠一来,殿内气氛才彻底轻松,群臣彼此闲谈,

不是说着家中趣事调解气氛,就是聊着未明侯此次战功,明里暗里拍着马屁。

赵无眠,洛朝烟这一家子对这宴会都不甚感兴趣,但该走的流程总得走,大过年的,多些喜气也好。

洛朝烟也不好与赵无眠聊男女事,做足了天子仪态,同他说着「此去辛苦了,但做得很好,实属国之大才』之类的褒奖话。

热闹片刻后,太后便缓缓起身,朝洛朝烟轻声耳语。

「本宫有些乏了,先去侧殿歇会儿———」

洛朝烟柳眉轻感,同样拉低声线道:「待会儿咱们还要去曾冷月那才是咱们的家宴,母后可别一睡叫不醒。」

「不会的,本宫又不是小孩子——天子如今倒是不抵触萧远暮?」

「再如何抵触,难道还能在大过年的同她吵架,闹得不欢而散?」

「也是———·待宴席完了,圣上再派人唤本宫起来。」」

「待一切完事,都要子时,等咱们去曾冷月,可得深夜,母后睡会儿也好,快去吧。」洛朝烟柔声道。

太后微微颌首,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一举一动满是一国之母的雍容贵气,迈步朝侧殿走去,忽然间,她一回眸,轻轻警了赵无眠一眼便收回视线。

单此一眼,赵无眠不知为何便觉骨头有些酥软。

他当然能看懂太后的暗示,摩着酒杯,又待了一会儿后,才起身对洛朝烟道:

「宴席没什麽意思,我出去透透风。」

洛朝烟知道赵无眠的性子,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回首问了身侧侍女如今是何时辰后,才柔柔道:

「那我早些结束——咱们再一块出宫——

早些结束?宴席能早些,但他无论怎麽努力,可都早不了。

赵无眠也便只能道:「结束得仓促也不好,我如今回京,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走日子还长,

也不用太在乎这一刻两刻的。」

「可我就是在乎这一刻两刻呀~」洛朝烟的嗓音好似在同情郎撒娇,甜腻腻的,后才反应出不对,连忙板起脸,做出天子的威严模样,微微颌首。

「去吧。」

赵无眠不禁一笑,后大步离去。

沈湘阁坐在夫人小姐之中,银牙紧咬,「姑姑让我端庄优雅,自己倒好,宴还没完就忍不住跑去偷吃——」

她蹭得起身,默默离去·以她的身份,找藉口离席,肯定无需请示天子。

洛湘竹,苏青绮,紫衣三女望着匆匆离去的沈湘阁,面面相,后终究没她那个脸皮,乖巧就坐,稍显煎熬等着宴席结束。

+

沙沙沙碎雪落在屋檐廊角,发出细微轻响,侧殿隔音很好,殿内静谧。

太后斜躺在美人榻上,饱满挺翘的团儿顺着重力,挤在一起,让华贵凤裙多了几分褶皱。

她望着窗纸上密密麻麻擦过的细雪,似是睡去,美目轻闭慵懒动人。

没等多久,她的纤细腰肢便不知何时盖上一只大手,后向上轻滑,托住。

「哼。」太后轻哼一声,并不意外,风娇水媚的面庞带着三分不悦,拍开那作怪大手。

「好你个未明侯,见了本宫,就是这麽请安的?」

「都晚上了,还请什麽安?」

赵无眠掌心滑过太后腰肢与臀线那一抹夸张曲线,后摩着当今太后白花花的美腿,后忽的一顿。

赵无眠一惬,打趣道:「太后出汗了?可是殿内地龙烧得太旺?」

「出什麽汗——」太后忽的翻身,两只小手按着赵无眠肩膀,跨坐在他腿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赵无眠,幽怨道:

「这麽久,你也不回来看看本宫。」

「我在燕云,想回来也难。」

赵无眠望着太后那略施粉黛的绝美面容,想起太后方才在殿中一国之母的威严雍容,心头不免跳了下。

「我不管你不是江湖顶尖,天下第一吗?以你的轻功,跑几个来回怎麽啦?」

「太后逼这麽紧,我回来后还走得了吗?」

太后又很少女的「哼』了下,微微起身,小手摩着什麽,后听细细索索的轻响。

她竟褪下一件深红色的小衣,蒙住赵无眠的眼睛。

他呼吸一室,「太后这是—」

以赵无眠的感知,蒙不蒙眼睛,差别不大,但心理上这股刺激,却不足为外人道也赵无眠双眼轻闭,正享受与太后娘娘的温存,可没过一会儿,太后似被吓到,凤躯紧绷,宛若心虚,慢吞吞起身,赵无眠腿上一轻,紧随其后又有一触感美好的重量落在身上。

体重与太后相差无几,可无论是体温,还是触感,亦或是别的什麽,都有所不同。

「沈小姐?」赵无眠一愣,后又被人强硬按下,便听沈湘阁调皮之语。

「不准偷吃~」

太后也算人菜瘾大,已没什麽力气,侧躺在旁,呼吸短促,闻言也不恼,只是半闭眼帘小歇。

沙沙沙殿外飞雪飘扬,殿内地龙正暖,炙热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