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唏当兵部尚书,也不是不行,以他的资历来说,是足够的。”
徐谦语气一变,让王振闪了一下。
这姓徐的,刚刚还那麽强硬的态度,怎麽一下就变软了?
那可是兵部啊!
你们徐家的地盘,就这麽让出来?
王振一副怀疑自己听错的样子。
片刻后才缓过劲来。
既然徐家想谈,王振也欢迎,老是打打杀杀,不太好。
毕竟双方都是读书人。
读书人还得靠嘴办事。
王振试探地问道:“听徐阁老的意思,是不是还有什麽附加条件?”
其实皇帝批红,陈唏这个兵部尚书已经是板上钉钉。
不管是内阁首辅,还是吏部尚书,都只能照办。
只是这个朝廷还需要各级官员来办事,哪怕是朱祁镇,也得照顾好徐谦的情绪,能够和平解决争端是最好的。
徐谦点点头道:“王公公高明,那徐某也就直说了,刘中敷的户部尚书不能动!”
一个尚书换一个尚书,徐谦觉得这笔生意可以做。
王振想了下,言官们弹劾刘中敷确实出自他的授意。
算是被打击徐党的馀波给扫到,属於有事没事打两枣,看能不能把人弄下来。
没想到这些想上位的御史们太猛烈,各种弹劾的奏章,都快把内阁办公室堆满了。
如此多的非议,按照朝廷惯例,刘中敷必须要请辞以证清白。
徐谦显然不想看到这一幕,户部吏部,一个管人,一个管钱,只要这两个不乱,大明就还能维持。
看了下自己的夹袋中,确实没有能够胜任户部尚书的人选。
如此重要职位,王振也不放心让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上去,於是点头道:“没问题,咱家会让底下人闭嘴的。”
两人的交易就是这般朴实无华,无须客套,直㣉主题。
徐谦也没有想到,这成了他往後的日常,隔三岔五就要来这麽一次。
抓住王振提拔人员的把柄,用来保住朝廷中能够干事的官员。
在他这个裱糊匠的竭力维持下,大明朝依旧在磕磕碰碰地前进。
时间就像是脱了缰的野狗,拽都拽不住。
正统十三年。
自宣德南征后,承平十馀年的大明,终於还是出事了。
中南六省发生叛变。
起因是王振所派出的采买太监,在当地盘剥过盛。
上梁不正下梁歪,王振大肆捞钱,他的那些手下当然也不会手软。
在中原地区他们受到朝廷见惯,还会稍微收敛一点,但在中南六省这种新归附的地区,就彻底原形毕露。
这帮只会溜须拍马的狗官,真正做到了天高三尺,敲骨吸髓。
名义上是给皇帝采购各种热带珍贵树木,供宫内造办处使用,可实际上什麽都要。
在暹罗一地,光是当地富户,就因为缴不出贡品,逼死近百户。
当地官员劝阻,已经骄横跋扈惯的太监可不管那些,竟然当众鞭打官员。
他们的倒行逆施,把宣德年间大明辛苦建立起来的民族平衡彻底破坏,无数地区揭竿而起。
当地驻军疲於奔命,忙着各地镇压。
而各地以前残存王族也趁势而起,或䭾是野心家们打着他们的旗号,开始起兵造反。
整个中南半岛遍地烽烟,尤其是被这些宦官祸害最厉害的暹罗地区,乡村地区基本全部沦陷,被各路反王占领。
大明官军只能退守大城市,或依靠海军守住了海岸线。
这些太监们也没讨到好,连带着保护他们的锦衣卫,一起被愤怒的居民杀死,中南半岛的形势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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