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乃是莲藕化身,有白玛丶白家奶奶等九个魂魄。
「纵然一道魂魄的认知被改变,还有八道魂魄能匡正她的认知,亦或代替她,继续维系正确的认知,秀娥是我们所有人的一道保险。」
百玛丶袁冰云都若有所思地点头。
在秀娥身后,隐约有一双双美目浮显,轻悄悄地观察着周昌。
周昌跟着道:「有秀娥这道保险的存在,我们的行动不妨冒险一些。
「我想,与其被动地被这场黄梁梦改变认知,影响记忆,不如由白玛主动运用无心鬼的杀人规律,让我遗忘去部分记忆。
「这部分记忆,虽被遗忘,但并非消失了。
「我们先前与这种遗忘杀人规律对抗,已经确定,随着自身挣脱出无心鬼的杀人规律,被遗忘的那部分记忆,亦会回归。
『这就相当于,把无心鬼当做一个仓库,暂时储藏我的部分记忆,
「到关键时候,再由阿西消除无心鬼的杀人规律,它封藏的我的部分记忆,可以就此回归,这样一来,我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更准确判断,或能扭转局面。
「眼下,我们各自的认知,已经在悄然改变,我看你们,已经稍微有些陌生了。
「随着这场黄粱梦不断持续下去,这种改变也会跟着加快。
「用不了多久,咱们便会形同陌路。
「运用这种方法,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多出一个选择。」
「可是,这个方法即便能用,我们又如何保证,我们此后不会忘记了有过这一回事,会不会我们往后即便照面,也记不起这个方法,记不起让阿西来消除无心鬼的杀人规律?」白秀娥着眉,
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她是可以作为这个办法的保险存在。
但周小哥的提议,在她看来,还是太过疯狂冒险了。
她担忧若是大家一直不能从梦中脱离,哪怕她与姑祖婆婆丶白玛丶英子等九个魂魄可以轮番保持正确认知,也终究会在这场沉梦的不断蹉跎中,被彻底扭曲自我,再不复正常认知。
周昌闻声,取出了那块门神桃符。
门神桃符之上,正刻有两道漆黑门户,先天门神化作两头狮子般的兽,镇守于漆黑门户之前。
他握住门神桃符,心念一转,这块门神桃符就裂分两半。
把半块桃符挂在腰带上,周昌将另外半块桃符,递给了白秀娥:「这半块门神桃符,交给秀娥你和阿西共同照管。
「先天门神,虽有两尊,但向来左右偕行,不可长久分离。
「一旦它们分离时间过长,左尉神即会去寻右门神,我交给你们的,正是左尉神,到时候,两半桃符合为一体,阿西便立刻送出瘟船,消除我身上缠绕的无心鬼杀人规律。
「我被封藏在这杀人规律中的记忆,可以全部回还,
「一一有秀娥在,我们至少有九次合化门神桃符的机会,九次运用之下,阿西也足以将看到两半桃符拼合,便送出瘟船的这个动作,训练成它条件反射一般的本能了。」
「第三盏灯火,究竟在谁手中?」
周昌一手将门神桃符捏在掌心里,一手持雷剑权真,他看了看左侧的秀娥一行,又看了看右侧挣扎于生死神韵中的周阎,面露笑容,忽然出声问道。
秀娥抬着下巴,警了周昌一眼,旋而摇了摇头。
此刻,是白玛在主导秀娥的肉壳。
右边的周阎,看向周昌的眼神分外挣扎。
他的认知又开始被黄梁村的诡不断修改,好不容易唤醒出来的那点正确认知,眼看就要被黄梁梦中诡诵力量所覆淹。
「三灯神火,与万类身上的三把火息息相关。
「若它今下就寄附在我们之中某一个的体内,那必然是在某一个身上的三把火之中了,这一点,诸位能否与我达成共识?」
周昌笑着向白秀娥一行丶周阎问道。
对这一点,他们都没有异议。
「既然如此,我们各自都觉得对方体内藏有真正的第三道火种,我们何妨做个赌局呢?以我们各自体内的三把火作赌注。
「诸位以为如何?
周昌再次问道。
听到他这个提议,不断对周阎施加影响的那滚滚生死神韵,一时都安静下来。
周阎跟着向周昌问道:「怎麽赌?
「谁作裁判?
「这两个女子若作裁判,我却不答应!」
他看到那女子手中飞出一块木牌,落到了周昌手里,是以怀疑双方本来就是一夥的,自然不可能叫那两个女子做这赌局的裁判。
周昌摇了摇头:「以天地神灵作为裁判,如何?」
听得此言,周阎一时没有出声。
周昌接着道:「在我们那个地方,民间有种游戏,叫做「笔仙」,即当遇某事难以决断个中真伪,无法区分双方对错之时,便可以请神灵秉笔,做一场「笔仙」的赌局了。
「这个赌局,其实也倒简单。
「无非是在参与此局的人跟前,各自画一个圆圈,而后赌徒们同时握住一支笔,各自不得发力,口中默念,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愿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如此,请动笔仙到来以后,便可以向笔仙询问问题。
「我们便询问它,火种究竟在谁身上,由它来作答。
「我们各自亮出体内三把火,笔仙指中哪个,哪个便要主动熄灭自身一盏灯火,如此一轮一轮循环下来,直至找出最终藏匿了火种的那把火。
「你以为如何?」
周昌目光看向周阎。
此刻,一直在鼓催周阎对周昌出手的生死神韵,条而安静下来。
它未再冲刷裹挟周阎的神智,只是向周阎传递了帝君的敕令:「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