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囡肯定的嗯了一声。
“见过何家父子吗?”顾砚接着问道。
“三阿姐出嫁的时候,何家大爷去过一趟李家集。”李小囡看着顾砚。
“何家是睿亲王府门下之人,临海何家在临海镇的货栈物业,都是睿亲王府的产业。”顾砚架起钓杆,往后靠在椅背上。
李小囡看着顾砚,等他往下说。
“我曾经纳闷过,为什么明明是睿亲王府的产业,却叫何家老号。”顾砚的话顿住。
“王府的产业,却用别的姓冠之什么老号的,只有一个何记老号吗?”李小囡问了句。
“还有两家。”顾砚转头看向李小囡,一丝笑意还没完全展现出来,就消失了,沉默片刻,顾砚苦笑道:“这三家……”
顾砚的话顿住,又陷入沉默。
李小囡回头看了眼背后的王府别业。
何家老号出什么事儿了?还是,临海镇出什么事儿了?
“睿亲王府的祠堂里,挂着一对一对的祖先画像,只有高祖和高祖母的画像,只有高祖一个人,高祖母那一张是空白。”
顾砚顿住,垂下眼帘。
高祖母那一张不是完全的空白,画像上画了一面旗,旗上一个巨大的桑字,迎着风,烈烈招展。
“高祖母是个奇人,杭城别业和平江别业,都是高祖母留下的产业,何家老号和另外两家产业,也是高祖母留下的,临海镇也是在高祖母手里建起来的。”顾砚声音低缓。
李小囡听的眉毛高抬。
“我一直觉得,何家和王府很疏离。”沉默片刻,顾砚慢吞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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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记老号出什么事了?”李小囡问道。
“包袱里有几本帐,你看看。”顾砚垂眼看着椅子旁的靛蓝布包袱。
李小囡弯腰拿起布包袱,解开,拿了本帐,翻开看了一会儿,愕然看向顾砚。
“何承泽给我的,那位何大爷的父亲,何记老号当家人。”顾砚脸色微冷。
“丝绸海税照实征收的话,只怕跟你祖父当年改织坊税制没什么分别。”李小囡又翻了几页,叹了口气。
照这本帐上的记载看,丝绸行截留的那一半海税,至少一半的流向都用在了江南地方,虽然他们的用意并不在民生而在政绩。
顾砚神情晦暗,好一会儿,低低嗯了一声。
“你今天在临海镇?”李小囡合上帐册。
“嗯,今天收网。”顾砚看了眼那几本陈旧帐册,“何承泽说,是掀开了幕布。”
“嗯,看这账册,确实是麻烦刚刚开始。”李小囡叹了口气。
顾砚抬脚将钓杆踢进了湖水里。
“晚晴说,你打仗很厉害?”李小囡思忖片刻,开口道。
顾砚看了眼李小囡,没说话。
“打仗的时候,什么时候最可怕?”李小囡问了句。
顾砚没理她。
“我问你呢,你打仗的时候,最害怕什么样的状况?”李小囡拿了本账册,在顾砚肩膀上拍了下。
“你还懂打仗的事儿?”顾砚伸手拍开那本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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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谈兵还是可以的。”李小囡不客气道。
顾砚斜了李小囡一眼,没说话。
“我觉得吧,最可怕的状况,是你知道肯定有敌人,敌人肯定很强大,可你不知道敌人在哪儿,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有多少人,装备如何,也不知道他们打仗是什么套路,你四周全是敌人,可你对他们一无所知。”李小囡只好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