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从抽屉里拿书,或者翻找什么东西,瞧见这个塑料小团,向晚星总要停下来看上那么一眼。
不得不说,她很欣赏宋惜情书里的直白热烈,像团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着。
向晚星觉得喜欢就该是这样的,轰轰烈烈,哪怕知道没有结果,也义无反顾一次,才能算不留遗憾。
如果她喜欢的人不是洛望飞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向晚星早就行动起来,去告白,去追逐,去表达自己的喜欢,死皮赖脸缠着对方。
就像宋惜情书里说的那样,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因为我只是在单纯的,炽热的,爱着你。
偏偏是洛望飞。
这个最没有可能的人。
她说了千千万万遍讨厌的人。
“向晚星!你在发什么呆!”
啪的一声。
一本书落在向晚星的头上,拂过她的脸,带起一阵风。
向晚星猛然回神,发现班主任老刘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
老刘一把将向晚星抽屉里的深色塑料袋拽出来,嘴上还在止不住地训:“这一节课你看抽屉好几次了,到底是什么玩意有这么大魔力,你知不知道这是高三?!再不冲刺,一分压倒一万人!你也不是稳上985的!”
向晚星的一颗心悬到嗓子眼里,几乎要活生生蹦出来。
闯祸惹事许多年,向晚星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屈能伸,深知此刻不能硬来,连忙讪笑着道歉,“老班,我知道错了。这里面是我做的一些外国诗歌的摘抄,关于人生的感慨。唉,我知道我就一个中流水平,压力大,最近几次老是没考好,感觉努力也是白努力,有点迷茫。”
班主任闻言看了一眼向晚星,像是一个长辈看着自家熊孩子一般,嘴上还在不停数落,但也没有再多关注这个塑料袋,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看见是些脏纸片,就还给了向晚星。
“那你更要好好听课,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百炼成金,你这才哪到哪。”
向晚星接过塑料袋,笑着答了一声,站起来捧着书,“我站着听,这样不犯困,保证不犯了。”
班主任被哄得没脾气了,只轻飘飘落了一句“下次注意点”,又继续开始讲题了。
向晚星翻着课本,把洛望飞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下课铃响起,班主任还在讲题,向晚星就继续站着,也不落座。
大课间一共三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老刘还没有下课的意思,依然在黑板上画着辅助线,口中念念有词,训着底下学生心不静太急躁。
向晚星认认真真做着笔记,面上看不出一点抱怨,心里已经不知道哀嚎了多少次。
忽然,她听见外边走廊的脚步声里夹杂着一声笑。
很轻很轻,混在少年人的打闹声里,需要很仔细听才能分辨地出。
但是她就是听到了,清楚地听到了,像是万籁俱寂,天地间只剩下这声笑。
那是洛望飞的声音,清亮蓬勃,像是可乐里浮出的气泡。
向晚星转头看向窗外,瞧见几个发小来来回回路过一班的教室,就为了看她被罚站的样子。
视线相接,其他发小都撇过头,假装自己真的只是偶然路过,不自然地同手同脚,或者僵硬地目视前方吹着口哨,恨不得把“我才不是来看笑话”写在脸上。
唯独洛望飞不一样。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