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好的猪油,沈三元拿了个大大的搪瓷盆盛了起来,放在窗台上。随着气温降低,猪油慢慢凝结,颜色也由透明变成了奶白。要用的时候拿勺子一勺就是了,方便得很。
猪脊背的肥膘用来熬猪油渣。无需熬得太透,留一点儿油脂,这样的猪油渣吃起来才更香。
趁热蘸盐吃,在牙齿的夹击下,一股温热的油脂随即喷涌而出,那叫一个外脆里酥、满口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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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三元忙着熬制猪油的时候,工地里最近也流传开来一个消息:
附近有个盒饭摊子,卖的把子肉特别好吃,切得大块,炖得软烂,肥不腻、瘦不柴,筷子夹起来duangduang地跳,吃进嘴里口口留香,扎实又满足。那汤汁往白米饭里一拌,再嚼上两口入了味的虎皮青椒,更是香得没边了。
这天中午,临近饭点,几个工人聚在一起偷个懒、闲聊着等待下班。
有人问:“那什么把子肉真有这么好吃?听他们吹得神乎其神的。”
“你说的是在门口摆摊的那家?我知道,一个女的,骑个三轮车。他们说的可夸张了,什么‘入口即化’‘一勺汤汁可以吃掉一整碗大米饭’‘闻着味道都能多下两碗饭’,我是不太信。”
“一个盒饭能好吃到哪里去?我看是他们没吃过好东西,才把一盒再普通不过的盒饭当作少有的美味。”
这时,正好有一个戴着安全帽的男人蒙头从前面走过,其中一人便叫住他:“刘明,走啊,下饭馆子去,难得去一次嘛、吃顿好的。瞧你天天在工地上吃得,人都……诶?怎么好像还胖了?看上去红光满面的,最近遇到什么好事了?”
其他人也打趣道:“难道是老板给你涨工资了?”
刘明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难能啊,可能是最近吃得好、睡得好,精神气就足了吧。”
方才叫住他那人闻言瞬间不高兴了:“好你个刘明,不厚道,之前一直喊你下馆子你不去,合着是自己躲起来偷偷吃好吃的。”
刘明赶紧摆了摆手,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上学,哪有这么多闲钱下馆子。是门口一个卖盒饭的,卖的把子肉,又便宜又好吃,份量还大,我这几天都在她那里买的盒饭。”
“把子肉盒饭?”
“是啊,就门口骑个三轮车的那家。”
几人对视一眼,神情中都有些蠢蠢欲动:那什么把子肉盒饭,真有这么好吃?
好不容易捱到吃午饭的点,工人们顿时一窝蜂往门口涌去。
那里有着不少盒饭摊点。有的立了把大伞、支了个木板,端着放了满满当当打包盒的泡沫箱子往木板上一放,就开始吆喝起来:“番茄炒蛋”“青椒炒肉丝”……;有的骑三轮车,盒饭就摆在后面的车板上;也有的骑个电动车就来了,装着盒饭的泡沫箱放在车头和座位中间空着的地方。
摆摊摆久了,摊主们大多已经有了固定的熟客或是提前预定好了的工人,有人来问,就把泡沫箱的盖子一开,从里面取出一盒盛好了饭和菜的盒饭递过去,收钱、找钱,全程不超过三秒,看的就是效率。
黄山带着一群年轻小伙子从这些盒饭摊点前走过,放在以前,他们看都不会往那边看一眼。
他们这些年轻人,没有家庭的负累,自己赚钱自己花,有空闲时间了,最爱的就是抽点小烟,晚上找个烧烤摊子吃烧烤、喝啤酒,中午则一伙人找个小饭馆下馆子。省钱是什么?不存在的。
而那些盒饭摊点,卖点是量大、便宜,味道则是其次,他们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