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好一篮子生菜,另一群人背着分好的猪肉回来了。
为首的那个嬉皮笑脸走到沈三元面前:“沈师傅沈师傅,菜交给我们来洗,麻烦你把肉片一下吧。拜托拜托,我们的刀工真的不行,别把这么好的肉浪费了。”
沈三元:……行吧。
蔬菜交给了他们,沈三元走到砧板前,才发现他们带回来的不仅有猪肉,还有一些牛羊肉。可能是找老乡换的。
猪五花可以切得厚一些,油润润的,有嚼劲;牛羊肉则片薄一些,烤得更香。
将肉摁在砧板上,右手持刀,“唰唰唰”几下,没能听到刀和砧板碰撞的声音,片好的肉已经堆在了一旁。和牛皮纸一样薄,巴掌大,红艳艳的,几乎碰上热锅只待一个喘息,肉就能“滋滋”跳跃,随着白烟冒起,肉香四溢。
劈柴的、洗菜的,全都好奇地往沈三元的方向看。
看到那些堆在盘子里的肉,全都欢呼着吹起了彩虹屁:
“沈师傅,不愧是你!”
“在沈师傅手里这些肉才算烤得其所啊!”
“想吃想吃!”
……
沈三元抬抬手。
话未出口,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一声整齐的:“——低调低调。”
几个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太阳黄黄的,高挂在空中,偶尔吹来的一阵风也带着悠悠的暖意。
松火柴在炉灶间吐着红焰,激起一阵“滋滋”的响声,升起的青烟便也随着那阵风升起、溢散,复又席卷而来。
远远的,便闻到一阵烤肉香。
炉子四周围了四条矮板凳,聚集在这里的却无一人坐着。全都抬起一只脚踏在凳子上,一手端着盛了满满一宝塔肉的盘子,一手拿了一根竹竿做的长筷子,把盘里的肉一夹,再往料酒酱油掺合物的碗里一蘸,远远地放到铁甑的火焰上去烤。
要问为什么?便是锅热得太慢等不及了。
肉里掺了葱白,这样直晃晃地往火上一放,立刻的,肉气味、葱气味、酱油酒气味、松烟气味全都冒了出来,融合一处。
铁烙罩上吱吱作响,双双一尺长的竹筷子却越翻越香。
省了锅做媒介,肉熟得好像也快了不少。
稍稍翻转两下,猪五花的油便被逼了出来,滴落在火焰上,很快被火舌席卷一空,那火焰便好似得了兴味似的,火势更猛了。
将烤好的肉放在盘里,若是打着“存一些再吃”的人,最后必是只能看到被抢劫一空的空盘子。需得烤好后立刻裹了蘸料吃进嘴里,直到下了肚,这块烤肉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什么味道?”
“肉味。”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肉味。”
“——醇正的新鲜的肉味。香!”
好不容易等甑四周边沿的烤锅热了,立刻夹起五花肉片、梅花肉碎、牛肉卷往锅上一放,“滋滋”的响声顿时不绝于耳,油冒了出来,在锅上滚动一周后,顺着倾斜的弧度流入了锅底。火势更旺了。
夹起两片、三片肉,蘸上酱,往生菜上一放,再放几片蒜片、辣椒圈,这是文明人的吃法。这些人也有耐心得很,嗅着这股直往面上扑的浓郁诱人的香味,还能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些步骤。接着把生菜一卷,往嘴里一塞,咬一口,肉汁伴随酱汁先溢了出来,接着便是烤肉的焦香味、浓郁的肉味,配上解腻的蒜片、辣椒圈,还有清爽的生菜,一时间,嘴里的味道和口感更丰富了。
等急了,先往嘴里塞一筷子烤肉,再咬一口生菜、一口生蒜,丢几个辣椒圈,嚼吧嚼吧,一样的味儿嘛!
吃烤肉,对于蘸酱,各有各的喜好。
有些人喜欢什么也不蘸,吃素的;有的人喜欢干碟,夹着烤肉往辣椒粉、孜然粉上一滚便开吃。或是同火锅料碟一样,倒上蚝油、生抽、麻油,放一点儿蒜末、葱花、香菜,口味重的还会放折耳根、沙姜末,把烤肉丢进去蘸一蘸,也香得很。
烤肉,真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