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瞬息将他包裹。
谢镜泊身形一阵,灵台蓦然一阵清明。
他愣了一瞬,后知后觉感受到那股凉意仿佛是从手腕间传来。
手腕间燕纾落下的齿印那里隐隐发烫,仿佛一颗定心丸一般,一直护着谢镜泊心神间最后那一股清明。
灵力运转三个周天,不知是那一股气撑着还是怎样,谢镜泊莫名感觉,那剧痛仿佛渐渐弱了下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吸食了一般,逐渐消弭于无形。
他来不及细想,借着这股劲儿越发沉下气息,感受自己丹田间的灵力不停翻涌,修为的瓶颈一点点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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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外,姜衍三人分守三个方向,看着中间的人神情间不断浮现的挣扎与痛楚。
周围一片寂静,下一秒,一个苍缓的声音突然从几人身后传来。
“宗主这是在做何?”
这声音极其熟悉,但印象里那人却几乎从不出宗。
姜衍皱了皱眉,下意识扭过头,旁边的边叙已抬手行了一礼。
“参见大长老、三长老”
边叙迟疑抬头:“大长老、三长老怎么会来此——”
三长老不知为何沉着脸不说话,大长老和缓地摆了摆手,没有回答,只蹙眉望着被三人围在其间的谢镜泊。
他目光落在他几处穴位间的银针上,瞬息便明白了什么:“他想要强行突破?”
他神情间隐隐闪过一抹不赞同,“宗主怎么这般鲁莽——”
“小娃儿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旁边的三长老冷笑一声,已一个闪身上前。
下一秒,他眼前忽然一花,紧接着抬起的手臂被人蓦然一挡。
姜衍径直错步上前,神情温和地挡住他的动作,冲着面前的人温和笑笑:“三长老稍安勿躁。”
三长老挣了挣没挣脱开,瞬息眼睛一瞪,“你敢拦我——”
“不然三长老以为我在干什么?”姜衍笑着开口。
三长老神情一僵,一时却也挣脱不开,只能被迫听着姜衍徐徐开口。
“师弟他向来自有分寸,这般并非鲁莽,是有他的原因。”
“而且如今师弟灵力已运转过六个周天,进程已过大半,您此时再想阻止……难道是想直接制师弟于死地吗?”
三长老瞬间吹胡子瞪眼,开口便想要争辩。
下一秒却感觉手腕微微一紧。
“衍儿还是如从前那般细心缜密,三长老着急心切,差一点便忽略了。”
旁边上前一步的大长老笑了笑,慢慢不着痕迹地按回三长老的手。
他说到这里想起什么般,望向姜衍,神情间多了几分赞许:“你如今已是一宗之主,按常理也是不需同我行礼的。”
“是,我方才也并未如此。”姜衍不卑不亢地顺从收回手,温和笑笑。
大长老神情瞬间一冷,却又立时恢复和煦。
他开口想要继续说什么,一旁的明夷忽然凑上前。
“您身上怎么有这么浓重的魔息,”明夷鼻尖嗅了嗅,不知闻到了什么,嫌弃地直接扭过头,“三长老也是——好臭。”
大长老脸色沉了沉,旁边三长老脸色瞬间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