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宿泱——”
差点炸毛的人咬牙抬起头:“你故意的?!”
“没有,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我喜欢他——不过若是你把这药洒了,免得我喝了,我也没什么意见。”
床上的人语气无辜地开口,樾为之眉心跳了跳,迅速将最后一点汤药倒入碗中,一把塞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手里。
“好烫,我一会儿再喝。”
燕纾轻轻“嘶”了一声,匆忙将药碗放到旁边的桌案上,素白的指尖果不其然瞬息染上了一抹薄红。
樾为之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来。
他一边抬手捏了个诀将衣袍上的药渍清干,一边忽然开口:“所以你们如今算什么?”
“嗯?”
燕纾出神地盯着窗外某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算什么?”
樾为之皱了皱眉,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和谢镜泊,如今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向床上的人,声音一点点冷了下去:“你别告诉我,谢镜泊还没有对你表明心意,你就平白无故被他占了便宜——”
“什么占便宜?凭什么不能是我占他的便宜……”
燕纾有些哭笑不得地打断他的话,对上樾为之微冷的目光,到底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与我说过……他喜欢我。”
樾为之怔了怔,神情间闪过一丝复杂,他闭了闭眼,开口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燕纾轻飘飘的声音再次传来。
“但我……没有答应。”
樾为之:??!
他一口气哽在喉头,不上不下地差点把自己噎死。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不答应——”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面前的人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答应那些有什么用?白白拖累他一辈子吗?”
樾为之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如今这身子不过拖一天是一天,还非得问明白那些东西。他那天说过后再没提起,左右我也就当不知,再尽力多陪他一段时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樾为之猝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却又梗着脖子不去看他。
燕纾倒也听话地止住了话语,只神情有些无奈地望着他,半晌抬手轻轻勾了勾他的袖口。
“你别难过,为之……反正,总有那么一天的。”
燕纾声音放的极轻,得寸进尺地又将指尖缩进他掌心,倦懒般一下下摇着,“你若也这般反应……那我之后,便没人可说这些了。”
樾为之身子控制不住又颤了一下,似乎想要挣开他的手,到最后却到底……也没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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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你喝完药先好好睡一觉吧……其余的我来想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背着床榻胡乱抹了一把脸,匆匆向外走去:“但反正你养好身子前谢镜泊都不许过来,他今天能把你亲晕,你又向来纵着他,谁知道过两日他又能对你干出些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神情间闪过一丝无奈。
房门被小心轻轻关上,燕纾慢慢下了床,抬手捧起桌案上那碗汤药,定定看了几秒,却是忽然一扬手,将那苦涩的药汁悉数一点点倒到了窗外。
窗外有鸟雀被惊到猝然飞起,燕纾闭了闭眼,无声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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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为之说不让谢镜泊过来那话仿佛是动真格的,一整天燕纾在房间里醒醒睡睡,却都没看到谢镜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