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虽然从小生活在沿海城市,对台风这种事并不陌生。
但这麽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随着“嗷——呜——”声越来越近,地面也震颤的越来越厉害。
人对未知的事情都会产生恐惧,姜姒也不例外。
可大礼堂的所有窗户都被封得严严实实,外面什麽情况谁也不清楚。
狭小的储藏室里,此刻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她只能本能地抓紧了霍廷洲。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是姜姒人生最为至暗的时刻。
耳边是从来未听过的尖啸声,撞击声。
即便是姜姒被霍廷洲护在了最里面,但这种楼体震动带来的眩晕感,使得她连站都站不稳。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庆幸,还好他回来了。
因为每当她腿脚发软快要跌倒的时候,霍廷洲总能在第一时间将她从危险边缘给拉回来。
就这样煎熬了半个多小时,地面的震动渐渐地小了。
听风声,好像也小了。
“你先把我松开。”
姜姒後背早已湿透,粘在身上湿哒哒的,她刚站直了身体想喘口气。
“轰隆——”
头顶忽然炸开了一声巨响!
紧接着有什麽东西扑簌簌地从头顶上落了下来。
“小心!”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姜姒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霍廷洲护到了身下。
又是轰隆的一声。
姜姒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你……你怎麽样了?”
反应过来,又转头朝着三叔公他们的方向看了过去。
“三叔公?忠叔?徐嫂子胡嫂子你们怎麽样了?”
回应声很快响起,“我们都没事。”
话落,三叔公又急问道:“姒姒你们怎麽样了?”
刚才的声音是从他们小两口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储藏室黑漆漆的一片,三叔公现在什麽也看不到,只能瞪眼干着急。
姜姒道:“我没事。”
霍廷洲有没有事,她不确定。
这时耳边响起了霍廷洲的呛咳声,“我没事……”
“怎麽会没事!”姜姒一个字也不信。
刚刚她明显感觉有什麽东西从上面砸了下来,那东西还很沉。
她都听到了他的闷哼声了!
一阵摸索之後,姜姒从包里摸到了手电筒。
她一把抓起,用力按亮。
下一秒,昏黄的光束打在了霍廷洲的身上。
姜姒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一块六七十公分长的水泥板,正重重的压在霍廷洲的背上。
“快快快,都过来帮忙。”
三叔公和忠叔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立刻冲了过来。
两人合力,花了七八分钟才将这块水泥板给挪了下去。
姜姒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霍廷洲的後背。
没有破皮,但後背这会已经青紫一片。
脸色也不怎麽好看,苍白的近乎一张白纸。
姜姒摸摸这,又摸摸那,“你怎麽样了?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霍廷洲摇了摇头,“没事,一点也不疼。”
姜姒闻言却更担心了。
受伤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种没外伤也没流血,甚至看上去一点事也没有的。
担心他内脏出血,姜姒赶紧道:“你先别动,我帮你抹点消肿的药膏。”
霍廷洲刚想说,没必要。
以前他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
但对上姜姒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就知道这个时候还是闭嘴的好。
要不然说的多,错的更多。
於是二话不说,老老实实的就背过身去。
“你忍着点!”
姜姒从水壶里倒出了一点灵泉水,先用棉签将他的後背擦拭了一遍。
然後涂上了消肿化淤的药膏,最後再拿绷带给他包扎了一下。
“媳妇儿——”
霍廷洲看着被绷带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上半身,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以前常听别人说,有一种冷,叫爹妈觉得你冷。
当时他还觉得有些夸张。
现在轮到自己了,霍廷洲忽然就明白了。
这世上,除了你爹妈觉得你冷之外。
还有一种伤,叫媳妇儿觉得你伤。
但想想他心里又跟吃了蜜一样甜。
媳妇儿,果然很爱他!
姜姒打好最後一个结,见他说话只说了一半,便抬头望了过去。
“是包的有点紧吗?还是这个结……打的不行?”
这是她第一次给人包扎。
打结的话,她也只会打蝴蝶结。
“要不,你自己系?我只会打蝴蝶结。”
说着的同时,姜姒就要动手去解。
“不用,这样挺好的。”霍廷洲道。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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