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讲道理归讲道理,老韩看看裴夏那一串十八枚,再看看自己做了无数思想斗争,最终艰难下定决心让出去的两枚。
突然就是一股子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揪住自己的两片玉琼,转身就推门跑出去了。
留下裴夏坐在屋里,一脸茫然。
好一会儿,梨子才从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过来。
她小声说:「你欺负她了?」
裴夏摊手:「拜托,她化元,我怎麽欺负她?」
「我跟你说的是一码事吗?」
……
韩幼稚并不是一个很敏感很脆弱的人。
她很小的时候,家族就惨遭灭门,年少时她就修行的十分刻苦,是揣着别人数倍天赋的同时,付出了数十倍的努力,才能在一众凡俗里脱颖而出。
青年时,宗门内乱倾覆,她因为修为高超,得到邀请,前往了另一家宗门成为客座长老。
那时候的她是开府境,已经不低,但因为容貌,和这幅丰腴有致的身材,招惹来了许多是非。
到应掌圣宫之邀,成为白衣天识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心智成熟的人了。
不考虑恩怨纠葛,她从不刻意对谁坏,但也不会刻意对谁好,平淡的像是水。
可当裴夏推开她房间的门时,却看见她蜷缩着一双长腿,把脸埋在膝盖里,肩头微微颤动。
「呃……」
他走过去,坐到床边,看韩幼稚没有赶他,心里先松了一口气。
「玉琼的事,我……」
裴夏想认个错,但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自己哪儿错了,只能挠头:「好了,哭什麽?你这麽大码一个姑娘呢,还化元……」
韩幼稚从膝盖里扬起脸,眼眶都哭的有些微微的红肿,梨花带雨。
裴夏哪见得这个,看在眼里就像是被人拿小锤砸了一下。
他也不再说话了,反正道理都讲不通,那乾脆就不要讲了,伸出手抱她一下,也许才是真的有用。
然而,就当裴夏的手触碰到韩幼稚肩膀的刹那。
「噗」一声闷响。
一只长耳兔子掉在床上,睁着红彤彤的眼睛,茫然地看着裴夏。
哪里有什麽韩幼稚?
屋外,一个高挑的身影闪出来,凤眼瞪着裴夏:「还想趁人之危,占我便宜,哼!」
长长的马尾迎着风轻轻晃动,老韩脸上神气活现,早不见了半点的失落。
裴夏哑然失笑,微微摇头。
然后淡定起身,一把攥住了她的兔子耳朵。
「是啊,趁你人不在屋,占你兔子便宜,」他提着兔子就晃了晃,「晚上我烤了它。」
「啊啊啊,你放开我兔子!」
「你还敢诈我?」
「是你先羞辱我的。」
「我羞辱你什麽了?」
「你羞辱我穷!」
「那他妈不是事实嘛?!」
「啊啊啊,你放开我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