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古墓。
那个古墓存在多久,是谁的,我无从所知,但是里面的凶险,哪怕是我现在想起,都心有馀悸。」
「在那个古墓里面,有很多天材地宝,里面的法阵极为深奥,很多修士刚刚踏入那古墓,就魂飞魄散,也就是在那个地方,我受了重伤。」
血魁侧过头,认真地看向萧墨。
「以青鸢的性格,想必在我昏迷的时候,她什麽都跟你说了。
三千年前,我回到万道宗之后,告诉青鸢——我是因为破解古墓的一个上古法阵失败了,这才受了重伤。
实际上,我是骗她的。」
「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上古女修的残魂,与她大战了一场,她对于阵法的运用极为可怕。
虽然我将她的残躯镇压了,但自己的灵脉根骨也近乎全毁。
好在的是我在那古墓里找到了一个禁法,以自己大道前程为代价,换取了约莫三千年的寿命。
而我之所以能够从那个残魂的手中活下来,还得亏了这个东西。」
语落,血魁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把碧绿的玉钥匙,钥匙上布满着晦涩的上古铭文。
「这是什麽?」萧墨眉头蹙起。
「谁知道呢。」
血魁摇了摇头。
「这是业血峰自古成立以来的峰主信物,当时我快死在那残魂手中的时候,这钥匙绽放耀眼的光芒。
那个上古女修痴迷地站在地上,口中一直说着『对不起』。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我只能趁那个机会灭了她。」
「现在.」血魁走上前,将玉钥匙挂在萧墨的脖子上,「在你师祖的见证下,这把钥匙现在归你了,以后啊,业血峰就交给你了。」
看着那玉钥匙,萧墨神色有些复杂。
「好了,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血魁拍了拍萧墨的肩膀,离开了山峰。
但是飞回业血峰的时候,血魁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而且眼皮越来越重,看起来就快要睡着了一般。
看着身边血魁的模样,萧墨不由低下了眼眸。
此时的青鸢姐还在为血魁炼丹。
可血魁的命火只剩下点点的火星,怕已经是等不到青鸢姐的丹药了。
哪怕是等到,那丹药也无济于事。
「啊呜,好累啊,怎麽感觉飞了一年.」回到业血峰,血魁双手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衣裙贴着她蜿蜒的身段。
「那回房休息一下吧。」萧墨开口道。
「不用了。」血魁摇了摇头,看向了峰顶的悬崖边上,「臭小子,陪我去那坐坐。」
「行。」
萧墨和血魁走到悬崖边上。
当萧墨刚刚坐下的时候,血魁「嘿咻」一声,撑着坐在地上,背靠着萧墨。
「嗯舒服」
血魁蹭了蹭萧墨的后背,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师徒二人就这麽背靠背地坐在悬崖边上。
血魁脑袋枕在萧墨后背,眺望着远方。
清风于山林间吹过,带着泥土与树叶的味道,轻轻吹拂着她的发丝。
零星的几只鸟儿从空中飞过,不知要前往何处。
「臭小子。」血魁轻声喊道。
「干嘛。」萧墨的语气依旧如往常那般。
「你叫我一声师父来听听呗。」血魁嘴角微微勾起,眼眸泛着前所未有的柔和,「我还没听你叫过呢。」
萧墨:「.」
「叫一声,叫一声嘛,快叫一声.」
血魁撒娇道,就像是那天晚上喝醉的她一般。
萧墨无可奈何,只能喊道:「师父.」
听着萧墨的声音,血魁微微一愣,微笑地低下眼眸:「再喊一声。」
「师父。」
血魁抱紧了膝盖,眼眸泛着点点的湿润:「再喊一声。」
「师父。」
「再喊一声,大声点。」
「师父。」萧墨再度喊了一声,「师父你还需要我喊几声?」
血魁转过身,手掌往着萧墨的后脑勺一拍:「你个小子喊我师父怎麽了?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萧墨:「.」
「不过啊」
血魁往萧墨的身上用力靠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你小子叫我师父的时候,确实挺好听的。」
萧墨不想理她,二人再度陷入沉默。
「喂,小子。」过了一会儿后,血魁又轻声开口,「你说轮回转世,下辈子能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吗?」
「谁知道呢。」萧墨应道,「你想变成什麽样子?」
「我啊。」血魁晃了晃脑袋,「我想变成一朵血魁花。」
「血魁花?」
「是啊.」
血魁点了点头。
「我师父给我取名血魁,就是因为她在血魁花的花田中,捡到了被遗弃的我。
下辈子啊,我就当一朵花吧,也挺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若我真的成为了一朵血魁花,你能在花海中找到我吗?」
「肯定可以的。」萧墨点了点头,「花海中最丑的那一朵,应该就是了。」
「说什麽呢」
血魁很想再拍他后脑勺,但是此时血魁感觉到自己好累好累,眼睛好重,好想睡觉。
「老娘才不是最丑的那朵,老娘老娘」血魁点着脑袋,拉着萧墨的衣角,声音越发轻微,「老娘是最漂亮的那一朵.」
「不管好看还是难看。」萧墨已经快要感受不到身后女子的命火,「如果你真的成为血魁花,那我会让你盛开在一个不一样的西域。」
「不一样的西域?」血魁的眼帘已经半合上,气息越发微弱,「什麽不一样的西域呀」
「一个有规矩的西域。」萧墨回应道。
「有规矩的西域啊真不错啊」
她的眼睛逐渐闭上,声音宛若断了线的风筝,越发飘远。
她捏着萧墨的手指逐渐松开,脑袋轻轻低着,不再说话,像是睡着了一般。
萧墨抬起头,看着这片蔚蓝的天空。
「是啊.真不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