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眸底暗芒,淡笑不改:“卢大人身后之人,可知你办事无忌?他们是否乐见这些‘疏漏’广而告之,人人知晓?”
卢永昌眯了眼睛,掠了眼他身后,冷笑:“你也是有本事了,好东西不想要,专捡唐望那窝囊废剩下的,行啊,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看我怕是不怕!”
之后袖子一甩,气冲冲离开。
两息后,闵开诚才转身,垂眼看着慧娘,眸底隐动:“你那般聪明,该知他有多危险,如此贸然对上,若真出事,我……你姐夫会担心。”
慧娘不避不退,直直看着他:“官场有官场的规则,市井有市井的活法,你走至今日,并不容易,该当要懂得珍惜,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或事,都不值得你牺牲付出。”
闵开诚笑了:“慧娘开铺子做生意,货价贵还是贱,买卖是赚是亏,旁人说了不算,自己权衡决定的,就是收益,我亦如此,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
慧娘蹙眉:“有些事是拦不住的,他是,我也是,你明不明白?”
“你既明白,”闵开诚往前一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身影里,眉目深深,“当知,我亦如此。”
慧娘转身就走:“告辞。”
“等等,”闵开诚叫住她,垂眸掩住眼底涩意,“你若想帮你姐……夫,就莫要胡来,反生事端,我说真的,你若出事,你姐夫必定愧疚难安,你姐姐在这世间,只余你一个亲人了。”
慧娘顿了下,提起裙角跑开,没有回头。
闵开诚垂目静立,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朝这边树梢看了过来。
柳拂风提前一息,跳下了树,心道这人可真是敏锐……
他跑回廊下,嫂子不在,绕出去找,看到了熙郡王。
熙郡王正忙了一圈,坐在桌边喝茶,看到柳拂风,好悬一句‘挚友’喊出来,好在柳拂风比较懂事,先一步行礼:“参见王爷——”
熙郡王:……
他轻轻把小茶壶放到桌上,绷住了:“起来吧,过来喝茶。”
柳拂风婉拒:“不敢打扰王爷雅兴,实不相瞒,我正在寻我家阿蕴……”
“找他啊,他应该快来了。”
“啊?”
“你来,坐这,他马上过来。”
熙郡王相当有信心,嫂子在他手上,他哥能不来?
果然,不出片刻,殷归止就来了。
他今日布控四周,自然面面俱到,哪里发生什么一清二楚,捕头去了哪里,也了然于心,只是捕头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单独和殷思齐在一处,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到一块不省心加倍,露馅了怎么办。
他到时,柳拂风和熙郡王正在讨论荷包。
因为‘肃王’过于平易近人,一点距离感都没有,还非常礼贤下士,有意寻找话题增进关系,柳拂风便没什么顾虑,虚心请教腰间荷包的事:“……不知王府赐下的这个荷包,是否有特殊之处?”
除了赵姝看到后脸色大变,他之前不管去宅子哪里,似乎也都很顺利,看起来越有身份识眼色的人,待他越客气,他有些不确定,日后是否还能正常佩戴,若这东西太过贵重……
熙郡王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种特殊纹路,外面都在抢的好东西,他这挚友竟然不想要了?
“也没什么特殊,不过是代表肃王府身份,方管家给你了,你就拿着……”
熙郡王说着话,见他哥来了,眼珠一转:“瞧,‘阿蕴’这不是来了?不信你问问他,这东西你是不是该继续戴着,他做丈夫的,吃不吃醋?”
殷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