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抠出退烧药要往嘴里放,罗跷南夺过来,不由分说拖着他去吃饭。
“你不吃饭就吃药,胃该难受了。”
罗跷南帮他点了热粥,没加一点荤油,看他还是没精神,于是提议:“要不你吃完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活明天再干。”
“报告明天要交。”姜存恩味觉变钝,吃不出味道,他放下搅动的勺子,有气无力地问,“那会儿看你开会的时候一直在笑,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我们主管了。”
罗跷南凑近,俨然要说悄悄话的表现,但姜存恩风寒,怕传染给她,伸出两根手指摁住她的额头,把她推回座位上。
“别靠太近,会传染给你。”
“我们那个死主管上季度末为了冲前几,把我的考核绩效分挪到自己头上。”罗跷南恨得牙痒痒,攥着叉子猛戳餐布,“这下好了吧,被陆行骂了,他活该。”
一般情况下,主管为了不让自己组员垫底,都会适当平衡一些绩效考核分数,比如秦然就经常捞他。
罗跷南撇撇嘴,羡慕地说,“秦然姐真好,从来不抢你们的功劳,还各种帮你们完成考核。”
姜存恩认同地点点头,但他现在实在太难受,表现得有些敷衍无力。
罗跷南推开碗,不放心,送他回支行,路上突然开口说:“不过今天陆行在会上好凶,感觉我们后面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很凶吗?”姜存恩闻言反问,然后低头哑着嗓子说,“我没感觉,而且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嘛,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人麻烦。”
罗跷南审视地打量他,从头到脚,接着露出难以名状的神情,边点头边说,“不对劲。”
姜存恩笑,“什么?”
“你不对劲,上个月你还和我说恨不得刀了他。”罗跷南模仿他当时抹脖子的动作,“怎么现在又替他说好话?”
“我没有替他说好话。”姜存恩是真的烧晕乎了,说话感觉都不经过大脑,“我说的是事实。”
罗跷南嘶了一声,更意味深长的眼神,良久,碰他的肩膀,戏谑地问了句:“你收他好处了?”
“他能有什么好处给我。”姜存恩按电梯,“不给我警告单,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罗跷南没细究,笑了两声。
她不加班,冲电梯里的人拜拜手,又冒冒失失挡了下电梯门,“回去记得吃药。”
......
姜存恩吃完退烧药,接二连三地打哈欠,眼底模糊一片,身边的同事走完,他还在加班。
“姜存恩。”
有人叫他的名字,姜存恩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油然而生的疲惫感。
他从电脑后探出脑袋,行长办公室门开了一臂宽,陆晟初耐心地站在那里等他。
“来我办公室。”
姜存恩生病犯懒,坐在工位上,仰着头迟钝地等了一会儿才过去。
“陆行,您找我。”
“嗯。”
陆晟初正整理看完的文件,抬头看他一眼,顿时停在手上的动作,“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
姜存恩不以为然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