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篁没有概念,只是一动不动坐在亭子里,两眼空茫茫的没有聚焦。
等发觉面前站着一道人影时,他才恍惚回神。
“啊,你来了。”
抬头对上视线,丁篁慢半拍地说。
看起来青年像是跑来的,明明天气那么冷,他微微喘着气,鼻尖上还挂着一层薄汗。
“你……”谈霄迟疑地开口,双眼端详着丁篁表情。
丁篁摇摇头:“没事,刚才不小心误触挂断了,我们去石桥那边找他们会合吧。”
说完戴好帽子起身,直直向前走去。
谈霄站在原地盯了一会儿他的背影,然后也快步跟上去。
当晚,谈霄一直留意着丁篁的反应。
看他如常和大家打招呼、一起逛夜市,等回到酒店时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如果非要说的话,只是感觉整个人较于平时更安静了些。
谈霄本想找机会和他聊聊,但洗完澡出来丁篁已经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次日,闹钟响起,隔壁床丁篁难得没有马上起来,谈霄以为他还没睡醒,就先自行去洗漱。
可从浴室出来后,床上那个隆起的小小鼓包还保持着原样,谈霄走过去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低声说:“快到集合的时间了,要是累的话我和他们说一声,今天在酒店休息一天?”
依然没有反应。
谈霄眉头慢慢拧紧,伸手拉开遮挡住丁篁大半张脸的被子。
柔长的黑发凌乱散落,发丝掩映间,丁篁双颊皮肤透出明显不正常的红晕。
“小竹老师,醒醒,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谈霄拂开他的刘海,探上去试了试额头温度。
高热、干燥、没有一点汗意。
发烧了。
谈霄表情严肃,一秒钟没再耽搁,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裹好外套下楼打车,目的地直奔医院。
路上他和杜笠简单说了下情况,过不久那边推了张名片过来,说白天在景区带团可能顾不上他们这边,但名片上的人是他哥,就在医院工作,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谈霄发语音道了句谢,然后带着丁篁下车走进医院。
时隔一天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只是换了不同科室,穿白大褂的医生拿走体温计看了一眼,司空见惯地说:“没事,就是普通流感,最近好多人都染上了,先去输个液吧。”
丁篁已经醒了,恹恹地坐在椅子上,脸陷在围脖里吐口热气问:“医生,我能不能回去吃药。不输液。”
正在开药剂单的医生抬头瞥他一眼:“都烧成这样了还是输吧。”
“对,”谈霄也在一旁道,“输液见效快一点。”
他以为丁篁是不习惯长时间待在医院这种陌生的环境里,但丁篁招招手让他弯腰凑近,干巴巴的嘴唇贴附到耳边小声说:“可你不是讨厌医院的味道吗。”
高热的呼气把耳廓蒸得有点发烫,谈霄偏过脸轻咳一声,没回话,只是给丁篁又紧了紧围脖。
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别人……
看着丁篁烧得晕晕软软的模样,谈霄感觉自己更是个罪人了。
输完液,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