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鸠漓办完事回到魔界,上一秒还踩着贴身暗卫的脊背下车,下一秒就将人拖到殿里,不到半个时辰,几个侍从于殿中拉出来的就只是一具没有呼吸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祁殃没什么表情,呼吸轻了些许,无可避免地踩着血踏上台阶,走到那人面前,垂着睫不去看对方的神情,一手掌心摊开将手中密卷递给他——
“左护法今日传讯,让我务必将这个尽早送到你的手中。”
鸠漓坐在王座上,抬头看着他,没有接,直勾勾的眼神有些瘆人,染着血气,平静到诡异。
祁殃怕他发神经牵连自己,将东西放下转身就要走,却被一股力道猛地抓住腰身扯了回来,腹部一紧,垂眸便见一个灰黑蓬松的发顶。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鸠漓坐在王座上抱着他的腰,绛色红衣比地上浓血还要刺目几分,将脑袋埋在他的腹前,鼻尖蹭到他的衣料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喑哑——
“……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祁殃沉默,也没动,就这样让他抱着。
鸠漓用脸颊蹭蹭他紧致的腰腹,抬起那张俊美的面容,一双含着蜜的桃花眼盯着他,眼尾微翘,邪气又凉薄——
“本座实在是太生气了。”
祁殃与他对视半晌,终于开口,不带什么感情地说道,“……生气伤身,教主息怒。”
“但是本座看到你就不生气了,你让本座开心,本座当初把你带回来,你说这是不是什么缘分,殃殃。”鸠漓好似就认准了他吃这套,继续方才那般作态。
对方眸光微动,薄唇仍是自然地抿着,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垂眸看着他。
鸠漓从他幽黑的眸中望到自己的影子,心中升起一种计谋屡试不爽的愉悦,站起身将人搂在怀里,他的手臂收得很紧,二人身体相贴,单薄柔软的衣衫下,肌肤的每一处触感都格外鲜明,稍一动便牵起细微的摩擦。
祁殃原本平稳的呼吸频率被他这一举动打乱,未待他作出什么反应,便被捏住下颌,被迫抬起头来。
温软的唇紧贴着厮磨时,祁殃有些愣神,那人的吻强势又激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忍住了想要躲开的冲动。
齿关被灵巧地撬开,对方搂在他腰间的手没有丝毫放松,掐着他的下颔吻得愈深,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唇瓣磨得红润,挑逗勾缠着他的舌尖,轻轻吸吮,引导着他回应。
直把人亲得呼吸困难,鸠漓才稍微退出些给他时间换气,仍亲昵地轻轻吻蹭着他,因为身体紧贴着,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人起伏的胸膛和姿势受迫而微微夹紧的大腿。
他的掌心在祁殃纤细后腰处摩挲,贴身的鲛丝白衣被揉出几分细碎褶痕,稍一收紧,身前那衣料便勾勒出其小腹的轮廓,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紧致与柔软——
鸠漓嫌他穿衣总是太刻板规整,既不会穿又浪费时间,很久以前便以命令式强迫他穿这种鲛衣,在光下会有些透。
他注视着祁殃湿蒙蒙的动情的眉眼,弯起唇角,收起所有利爪獠牙,学着将恶劣、单纯、自我、讨好种种复杂的东西混于一体,低声道——
“你就不能抱抱本座么,你抱我一下。”
祁殃被他掐着下颔半仰着头,嘴唇微张喘息不匀,听着那人的声音,有些恍惚地抬起手……
抓到了一片冰凉的衣角。
泥土的腥气取代了血腥味,金殿玉砖变成了二层楼房和水泥地,有雨珠接连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眼前的鸠漓消失了,他现在正站在妈妈的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