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 这本就是为?了小乖而设的?一个?陷阱。
血液从撕裂的?伤口中流出?, 滴答落地,满身?暴虐的?商砚辞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异常理智地分析着。
在他前?方不远处, 浑浊的?水坑里, 静静躺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巨鸟尸体。
可?商砚辞面?上看不出?丝毫喜悦, 瞳眸黑沉, 犹如暴怒中强自按捺蛰伏的?凶兽。
他没能将畸形巨鸟杀死。
地上那个?,只?是畸形巨鸟舍弃的?大半身?躯而已。
商砚辞抬眸看向阴云渐散的?天穹,目光仿若出?鞘利刃, 穿透无尽时空,看到了数千里外,那只?舍弃了大半个?身?子才侥幸逃脱的?污染物。
——那是一个?对它很重要的?地方。
商砚辞回忆着畸形巨鸟的?一举一动,冷静地推测,它不想让人类知道?那地方的?位置,甚至宁愿自己力?量受损,身?躯破碎。
可?它却把小乖他们送到了那里…不,从畸形巨鸟的?表现来看,它不会做这样的?事,它很珍惜、很看重那地方,绝不会让那地方变成战场,暴露在诸多目光中的?。
所以,其实它也不知道?小乖他们会被送到那地方……
它是被别的?东西算计了。
不过,那又?怎样呢?
商砚辞神情幽冷,眼底一片漠然。
畸形巨鸟被骗,就应该去?找骗它的?东西算账,而不是让小乖和贺队长他们承担后果,成为?这场骗局里的?又?一个?受害者。
还有那躲在畸形巨鸟身?后兴风作浪的?东西——除了古神教会和黑雾,他实在找不出?,还有谁会对小乖抱有如此之多的?恶意。
小乖…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得?差不多了,黑发青年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思绪涌向那个?一直牵扯着他心弦,让他满心忧虑,满身?焦躁的?人。
——小乖现在还好吗?
商砚辞忍不住想,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害怕?
他就不应该和小乖分开。
黑发青年眸色微沉,心绪起伏间,眼底似有漆黑暗色悄然涌动。
这些?年,商砚辞和许岁禾彼此间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好,从未因时光与岁月的?磨洗而损耗分毫。
可?随着年龄增长,就如小鹰终要飞出?巢穴般,许岁禾对许多事情也有了比幼时更深刻、更明?确的?坚持。
他想要变强,想要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
曾经,小小矮矮的?稚嫩幼苗被尚未长成的?小树护在枝桠下,隔绝风雨。
而现在,幼苗发荣滋长,努力?探出?自己青翠的?枝丫,想要将如今已成根深叶茂巨木的?小树笼住。
作为?被笼在枝丫下的?巨木本木,商砚辞怎么忍心拒绝?
因而,便有了这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一次又?一次的?分离,直到如今——小乖失踪。
他是不是做错了?
商砚辞扪心自问,黑眸漆深,犹如化不开的?墨,在光影中晦暗难明?。
……
因畸形巨鸟的?举动,商砚辞本以为?自己将耗费大量时间,才能得?到些?许不知真假的?线索。
但出?乎意料的?是,线索很快就自己送上门来。
——那是一只?通体纯黑的?玄猫。
它叼着一封‘信’,飞檐走壁,灵活地顶开窗户,窜进屋内。
商砚辞早便听到声响,但直到玄猫进到屋子里,他才抬眸:“污染物?”
玄猫毫不见外地跳到桌子上面?,把‘信’放下,应了声:“喵。”
商砚辞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封‘信’,而是紧盯着玄猫,目光审视,犹如刀锋:“是大狸让你过来的??”
玄猫点头。
思考片刻,它伸出?一只?爪子,将‘信’朝商砚辞那边推了推,并催促道?:“喵!”
商砚辞垂眸打量这封‘信’。
说是信都抬举它了,不过是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破布,随便团吧团吧,让有字的?那面?朝里,以防被水渍或其他什么污渍污染罢了。
将‘信’铺展开,看清楚上面?字迹那一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