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喋不休的声音又响了几刹才停下,曹天佑错愕道:“霑哥你说什么?”
曹霑目光落在一个画摊上,信步走过去,语气平静地道:“我说我不想去科举。”
曹天佑原地震惊了几秒,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他,生气道:“霑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想科举?这事祖母知道吗?祖母对你抱着多大的期望,家里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你……”
曹霑完全忽略掉耳边的聒噪,向画摊的主人问:“这画是您画的吗?”
画摊主人连忙回道:“不是不是,这是我家公子画的,公子可是有看重的?”
不是本人,曹霑很遗憾,挑了两幅画后问道:“敢问你家公子在何处,可否引见一番。”
曹天佑在一旁看的直皱眉:“这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难看死了,霑哥你居然还要买?都沦落到来卖画了,还称什么公子,真是会装。”
“佑弟!”曹霑管不住这个隔房的弟弟,只能致歉,“堂弟年幼,还请见谅。”
摊主虽然不满,但他奴仆身份也不敢跟人家公子掰扯,只能偷偷瞪了曹天佑一眼,微怒道:“我家公子让我来卖画,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有缘的知己!”见曹天佑还是一副不屑的神情,忍不住道,“我家公子今日是被长辈带去参加论辩文会了,就是太子殿下会去的那个!”
曹霑、曹天佑:!
引发震惊的摊主公子蒲沅洲一早就来到文会地点与人结交,在场中众人越来越心不在焉的交流下,被长辈嘱咐:“太子殿下马上就要来了,一会儿你记得跟在我身边。”
“是。”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反正蒲沅洲的手心全是汗,根本止不住。
“太子殿下驾到!”
“臣/草民叩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今日的文会是报社出面组织的,十分正式,地点是允祥友情提供的一处园子,安全保障没问题。
所以弘书也没让侍卫把自己团团围起来,而是让允禧陪着,十分亲切地接见此次文会比较有名的文人们。
首先当然是他心心念念的:“板桥先生可在?”
场中部分人的目光瞬间锁定一个鹤骨松姿的身影。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即便在忘年交允禧的透露下早知道太子殿下十分想见他,但此时被万众瞩目,郑板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究竟哪里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睐?
“板桥先生,孤可总算见到你了!”虽然来到这里后,教科书上的人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但此时见到郑板桥,弘书还是有些压抑不住激动,他主动走过去,双手握住郑板桥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他,“自从偶然看到先生的诗画,又在叔叔那里了解到更多,孤便一直对先生十分神往,如今总算得见真人,先生比孤想象中的风采更甚!”
满堂哗然,不认识郑板桥的忍不住开始打听,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让殿下如此看重?
郑板桥顿时压力山大,只觉得一双手不是被弘书握着,而是被按进了油锅里:“殿下、殿下厚爱,草民、草民……”
他不知道该草民什么,只得向允禧投去求救的目光:救!
允禧也没想到弘书会这么激动,连忙上前打岔圆场。
弘书激动的心情也就一瞬,倾吐之后就恢复如常,放开郑板桥的手,他也不为自己刚才的表现尴尬,就当是政治作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