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把车停在了村长家门口,村长在扫院子,听见声音起身,“小让回来了,体检没问题了吧。”
李让摘下头盔,夏天骑摩托,额头闷得全是汗水,那一头营养不良的棕发发梢微湿,零散在额前,单眼皮下狭长的眼眸里黑得极为彻底,鼻梁很挺,唇珠饱满。
说话时,那张清冷的脸变得格外生动。
他嗯了一声:“村长,你知道楚洺具体在柔城哪里吗?”
“楚洺?” W?a?n?g?阯?f?a?布?Y?e?i???ū?????n?②?????????.?????m
“就是两年前骑摩托车来村子里住他姥姥家那个,把他妈是会计,后来他姥姥死了,他就又回柔城了。”
“那小混头啊,你这记忆还真是恢复了,他就来村里呆了一年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是李让记忆好,他只是对楚洺的一切都记得很深刻。楚洺走前,他们承诺一年后柔城见。
李让没想到自己会发生这种事,恢复记忆后他打楚洺的电话,那串号码已经是空号了。
他搓了搓指尖,听村长说:“……这具体不知道,不过听人说这小子出息了,在柔城当大老板了。”
“大家去镇子上都没碰见过他吗?”李让不死心,柔城虽然不大,但是找一个人还是跟大海捞针一样。
“你这么问,前段时间隔壁你张婶好像碰到过,她孩子在镇子里高中上学,暑假前接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他在那附近转悠,其他人没听说提起过这小子了。”
李让思考了一会,又问了是哪个高中,这才说,“谢谢村长,那我先走了,您忙吧。”
村长一拍脑门想起来:“对了小让,你报的那个柔城大学考上了,你之前生病我没跟你说,你班主任帮你联系了学校,同意你休学一段时间,你现在病好了,看看什么时候去找你班主任问问这个事,好去报道。”
要是寿命剩下不止两年,李让一定会答应。
闻言他睫毛垂下,拦住了眼底的情绪,“我知道了村长,我先攒攒学费。”
李让想,楚洺要是有了钱,知道自己要做手术,十万块钱应该拿得出来。
实在不行,他可以先借钱治病,病治好了,再去报道也来得及。
就是怕楚洺知道自己得了病,比自己还着急,让他跟着操心。
和村长告别,李让回家简单收拾东西,当天就骑着摩托离开了村子,去了柔城。
李让到了柔城后,每天除了找工作,就是骑着摩托在楚洺出现过的那所育文高中附近转悠。
他租着最便宜的15一间的旅店,后背都睡得硬了,脖子也落了枕。
结果他一个月也没碰到楚洺。
李让兜里钱不多,在找到工作钱他得省着花,他在路边找了家面馆,打算用剩下的钱点一碗面吃,然后就去拉摩的挣钱。
面馆旁边是一家歌厅,名字挺奇怪的,叫野草歌厅。
起得还挺文学。
二层楼的窗户上挂着招牌,天还没黑,上面的灯带就亮了起来。
红的黄的粉的,闪烁着璀璨刺目的光,在这条不算繁华的街道上,高傲地坐落着。
“砰——”
他正要从摩托上下来,就听到歌厅和面馆间的巷子里有声响。
“草你妈!把我们楚洺哥的东西还回来,你以为你跑得了?我可告诉你,我已经摇人了,马上就到!”
听到楚洺的名字,李让恍惚了一下,转动车把,骑车到了巷子口。
入目,两个穿着白衬衫样式的员工拦着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两个白衬衫都狼狈趴在地上,挂了彩,戴口罩的应该是抢了什么东西,目光狠辣,伺机准备逃。
“哥们,搭把手,帮我拦住他!”躺在地上的一位白衬衫看到李让眼睛都亮了,破音喊道。
戴口罩的估计以为李让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