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韵夹着上身半掉不掉的衣服站了一会儿,觉得整个人从耳尖到背心全都烧了起来。
这种奇怪的悸动一直持续,直到她闭目在浴缸里躺下来,才舒缓了那么一点。
但很快,她又想到之前跟严聿回家的那晚。
那一晚,他们在不同的地点做了四次。
吧台、沙发、卧室、还有浴室……
许知韵抬头四处望一眼,她不确定是不是现在这间。
思绪到这里就乱了套。
她知道她不该再想起那晚的任何细节,特别是在当下这样的环境。
可是绵密的泡沫包裹着她,让她想起两人侧卧的时候,严聿从身后把她整个裹在怀里。
那条精壮的手臂压在胸前,搂着她的腰,她能看到汗渍浸润的肌肤上莹润的月光、感受到上面凸起血管的搏动、还有身后砰訇有力的心跳。
身体和心灵都是满的。
“咕嘟咕嘟……”
许知韵想得脸颊发烫,把自己埋进水里,学金鱼吐泡泡。
“浴缸里憋不死人,如果有这种打算,直接去泰晤士河比较快。”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许知韵吓个半死。
洗澡水呛进喉咙,她扑腾着咳了好几声,才趴着浴缸抚平了呼吸。
“你……咳咳!”
她看看面前的严聿,又看看他身后开着的门,如果不是因为不方便,许知韵真的很想跳起来给他一脚。
“我在洗澡!而且……”她瞠目,“我不是锁门了嘛?!”
“我知道你在洗澡。”
严聿走过来,把手里的一瓶东西放在了旁边的置物架上,“这间公寓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钥匙是我的指纹。”
“……”
“这个,”严聿瞟一眼刚才拿过来的瓶子,叮嘱许知韵,“记得洗头。淋了雨不洗头,头发会馊的。我不想我的新床单上,留下什么奇怪的味道。”
说完,关上门就出去了。
等到许知韵洗完澡出来,严聿已经做好了晚饭:意面、牛排、沙拉,还有汤……
说好的没有食材将就吃,结果吃得比许知韵平时不知要丰盛多少。
严聿切着面前的牛排,头也没抬,只跟她说:“考虑你只能用左手,拿筷子不方便,所以做了白人饭。”
然后把切好的牛排推给了她。
外焦里嫩的火候,搭配经典的黑胡椒,完全是专业的水准。
许知韵惊讶地合不拢嘴,问严聿,“你居然会做饭啊?”
对面的人愣了愣,蹙眉看她,“我一直会做饭的,你忘了吗?”
哦……是的。
许知韵想起来了。
自从严聿他妈一声不吭地消失之后,他爸就渐
渐开始萎靡不振,成天借酒浇愁,也不去上班。
所以那时候,他家里的一日三餐,几乎就是严聿全包了。
有时候五点四十下课,七点又要上晚自习,就这么短短一个多小时,严聿都要赶回家给他爸做好了饭,再自己带着餐盒去学校。
好像是提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许知韵一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她只能闷头用餐叉卷着意面,长发从两颊垂下来,湿漉漉地挡住了眼睛。
许知韵腾不出手去拨弄,只能不厌其烦地摇晃着脑袋。
“怎么不吹头发?”严聿问她。
许知韵眨眨眼,“你不是叫我吃饭?”
严聿一听这话就笑了,“平时叫你做什么,也不见你这么听话。”
“……”许知韵把卷好的意面一口闷了,不想告诉他不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