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 谢祝璟收起了盘子,都推给了封温玉:
“明日再吃也是无妨。”
今日雨势很大,噼里啪啦地下了很久,有人望着这一幕不由得发呆。
颜云鹤就是这个时候来侍郎府的。
他一得知沈敬尘的消息,就猜到封温玉心底肯定不平静,马不停蹄地匆匆赶来,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么碍眼的一幕。
有人比他先赶到一步。
颜云鹤脸黑了一瞬,然后毫不犹豫地挤入了凉亭:
“外面都闹翻天了,你倒好,在这里偷闲。”
他直接忽视了谢祝璟,当其不存在,只和封温玉说话,瞧见石桌上有茶水,一点也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下一息,他坐在了封温玉的另一侧。
一共四个位置,只剩下距离封温玉最远的那个位置空着。
颜云鹤坐下后,一扫眼就看见了那盘橘子,也看得出那橘子是谁带来的,他是一点也不客气,也好像就是故意的,直接拿起一个橘子,三两下剥好,扔进口中,啧啧道:
“嘶,有点酸啊。”
面对不速之客,谢祝璟眉眼的笑意也寡淡了些许,他淡淡地看了颜云鹤一眼,看向石桌上的橘子皮,眸色更是冷了一些。
“本就不给你吃的,强扭的瓜自是不甜。”
他像是在说橘子,又像是在意有所指。
颜云鹤唇角的幅度不易察觉地抹平了些许。
封温玉的注意停留在他的前一句话:“闹翻天?”
颜云鹤不意外她不知情,有关沈家一事,所有人都有默契地瞒着她,但颜云鹤一向觉得堵不如疏,他甩了甩玉佩上的穗子,简短地说了两个字:
“沈家。”
封温玉脸色微变,她想起了被谢祝璟的到来打断的事情。
谢祝璟也微微眯了眼,想起今日朝堂上的争执,眼中闪过若有所思,封温玉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封温玉刚欲有动作,一只手直接按在了她肩膀上,颜云鹤笑眯眯的,但话音却是不和缓:
“我都来了,你觉得我会让你去教坊司?”
他不做隐瞒,教坊司三个字也是大咧咧地出现在他口中,话落,他不着痕迹地觑了一眼谢祝璟,心底自有一番算计。
他是真心排挤谢祝璟的,不留痕迹地想将人挤出局。
世人都是接受不了女子频繁出入教坊司这等地方的。
谢祝璟最好是和李峰宇一样,也接受不了,然后早点放弃。
封温玉被按得死死的,她抬起头望向颜云鹤,又有一点恍惚。
梦中,她和顾屿时成亲后,颜云鹤就一直待在边关,余后十二年,她只见过颜云鹤三次。
她不傻,那十二年足够她琢磨透颜云鹤对她的心思。
封温玉快速低头,忍住了眼中的酸涩,她堪声:
“你能拦我一日,难道能拦我一辈子?”
颜云鹤要被这小白眼狼气笑了,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我拦不了你,还治不了他?”
他才不管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沈敬尘敢让封温玉名声有损,他就敢让沈敬尘明日暴毙在教坊司。
颜云鹤薄凉地想,早就该死的人,就不要活着出来添乱了。
封温玉心脏狠狠一缩,她深知颜云鹤的话不是在开玩笑,酸涩的情绪一下子淡去,她皱眉提声:
“颜云鹤!”
颜云鹤瞬间收手,讨饶道:“好好好,你不去找他,我就绝不会动他。”
顾屿时也就罢了,二人彼时有婚约在身,沈敬尘算什么东西,也配叫他和封温玉生分?
沈敬尘从一开始就对阿玉图谋不轨,若非那一次的相救之恩,沈敬尘凭什么叫阿玉瞧得见他?
郑洵一事,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