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出什么变故了?”
马车从坊市经过时,她瞧着坊市一片热闹,京城好像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封温舟难得没有回答出来。
封温玉是真好奇了。
封温玉披着鹤氅踩在地上时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离京时, 才是初秋, 如今都已经快要过年了。
她一抬眸,就看见了谢祝璟, 他一身清凌凌的青衫, 深色的鹤氅越发显得他沉稳,封温玉惊讶之余, 也是欣喜: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
谢祝璟伸手去接她:“二公子传信回来那日, 我恰好在老宅。”
他手指骨节分明, 她手一搭上去, 瞬间被紧紧握住, 她整个人顺着那个力度上了台阶。
谢祝璟仔细地看向她, 小姑娘出去了一趟,眉眼多了些许疲态,其余之处和往日没什么区别,鹤氅把她小脸裹住,毛绒绒地露出一双杏眸,如今那双眸正一错不错地看向他。
谢祝璟心底微微放缓。
没人知道他刚得知封温玉随封温舟去游学时的怔愣,又在得知二人和顾屿时一行人遇上时的心底想法。
他承认,他一度怀疑封家还有撮合封温玉和顾屿时的想法。
如此一来,他又被摆在了什么位置?
他手中抱着的暖婆子顺其自然地落入封温玉怀中,他低声柔和:“暖暖手。”
忽然,谢祝璟察觉到旁边若有似无的一道审视目光,他偏过头去看,意外地挑眉:
“二公子?”
封温舟一如往常地冷淡颔首,但该给的脸面还是会给,不会叫谢祝璟难堪:“不当值?”
谢祝璟轻笑:
“侍郎大人给我放了假。”
封温舟扯了扯唇,得,险些忘了,谢祝璟已经调职到吏部了,换而言之,如今他们的父亲才是谢祝璟的顶头上司。
明知谢祝璟告假的原因,封榕臾怎么可能不答应?
封温玉奇怪地看了一眼封温舟,她不傻,能察觉到二哥态度的微妙。
她迟疑地问:“咱们不进去说?”
冰天雪地的,她都要冷得跺脚了,这二人是一点感觉不到冷么。
下人早在搬着行李了。
封温玉要回去梳洗一番,回眸看向谢祝璟:“你等等我。”
谢祝璟自然不会不答应。
铭心轩。
热水搬入净室,她好生地洗漱了一番,赶路许久,她坐马车坐得浑身都快要散架了。
又重新穿上了一袭梅红色的袄子,下头是蜀锦半裙,简单地擦了胭脂,刚站起来,她就听见锦书惊疑了一声:
“怎么多了一个簪子。”
封温玉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那是一支木簪子,尾端被细心雕刻成梅花状,栩栩如生。
会被锦书一眼注意到,也是因为她的妆奁中从未有过木制的簪子,这只簪子落入一堆精致贵重的首饰中有点格格不入。
这支木簪的样式让她过于熟悉,以至于她一眼就认出这支木簪是出自何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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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温玉望着那根木簪,恍然想起前世被她摔断的那支红梅玉簪,那是顾屿时送她的及笄礼,这一生退婚时也被她送还给了顾屿时。
彼时争执的原因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情绪上头时,恨不得把二人的回忆都擦除得一干二净。
玉簪被摔断后,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处,双目通红,她隐约记得他俯身捡玉簪的手都仿佛有些颤抖。
理智在那一刻骤然回拢,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只能固执地站在那里。
他在捡起玉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