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会停下,你知道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像是男鬼一样凑到天元的耳边,屋内的昏暗遮盖住他的面庞,只有月光拂过他的眼睛,羂索温和地诉说着“真相”:“你的眼角长出了细纹,你的发色逐渐暗淡,你的力量稍有退却,你的青春流逝,你在逐渐老去。”
他轻叹:“而我们都知道解决办法,吾爱。”
“星浆体。”羂索的声音细细密密地爬上天元的脊骨,几乎让她浑身发毛。
如果这么做的人不是羂索,天元会很乐意直接动手,而事情的真相就是,就算是羂索她也会动手。
天元得承认,她不太习惯这具加速衰老的身体,力量逝去的感觉并不好受。
“看啊,你衰老的证明。”羂索握住天元对准他的脸打来的拳头,笑眼弯弯,“如果是之前,我只能选择躲避,而不是游刃有余的接住。”
“你该接受我的建议。”他认真看着自己的友人,神色是如此的诚恳,“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让你来决定,你在衰弱,这是你最脆弱的时期,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说了很多话,包括并不限于“你需要我”、“这没什么,只是星浆体”、“想想头顶的‘天幕’,想想那些虎视眈眈的诅咒师。”
羂索是如此担忧他的挚友,想要给予对方尽其所能的帮助,他真诚、有爱、想天元所想,忧天元所忧,身上有着一切作为朋友会有的优点。
“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羂索推着天元来到暂居地的地下室,一具眼熟的青年身体被放置在石台之上,和百年前还会动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天元看看石台上的身体,又心情复杂地看向羂索:“你积极的让我心慌。”
“怎么会呢?”羂索朗声大笑,“我要是真要搞事根本不会让你察觉有问题。”
“我会让你在我搞完事后还觉得我根本没在搞事。”经历过百年成长的最强大脑如是说。
天元还在犹豫,在把两面宿傩的手指当做过家家玩偶后又和羂索的身体同化,这种感觉真的很怪。
虽然活了足够久,但天元仍然无法描绘那种怪到底怪在哪。
当然,同化肯定是要同化的,她起码得活着等到两面宿傩,但她觉得自己还没虚弱到那种地步,现在同化有点早。
而且她另有顾忌,想到她真正顾忌的事情,天元觉得自己还可以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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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看穿了她的想法,两人现在正处于我知道你知道我在顾忌什么和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在顾忌什么的状况。
太过了解彼此就是这点不好。
羂索知道自己要面对这个,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天元知道羂索知道要面对这个,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事情的结局他们其实早就心知肚明。
羂索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情,而天元同样清楚这点,并且已经做好了抵抗失败的准备,但在真正失败前,她还是想抵抗一下。
羂索握住了天元的手,脸上少了些刻意的外露情绪,只是和她对视:“你不能在我失去宿傩后让我感受可能会失去你的忐忑。”
天元:……
天元真的很想说我能,但她不能。
没等天元回应,羂索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你不能。”
他转身走出地下室,还挥了挥手,像是等待朋友换衣服那样轻松:“我在外面等你。”
天元沉默了会,还是走向石台上的那具身体。
和她第一眼看到的一样,上面的人和当年一样,没有老去,没有腐败,甚至连皮肤都还是柔软的。
他发型整齐,皮肤光滑,嘴唇上没有死皮,指甲也修剪的干净,这具身体闭着眼睛,只是安静的被放在那里就让天元想到了羂索的样子。
这是羂索最初的躯体,这是她挚友真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