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走在我身边的、一颗闪着光的脆弱泡泡。是落在我身上的、一只轻飘飘◎
羂索曾怀疑过自己是否有什么咒力和咒术以外的特殊能力。
他年轻时曾梦见他们可能会走向的另一条路,天元死在中途,他们三个分道扬镳。
另一个他从未来回到曾经,因为天元死在末路,他们三个的关系支离破碎。
羂索面对、改变,不解得发现天元作为不死的那个,好像永远在走向死亡。
那场梦后,他抚摸着天元刚刚长出来的那只手,觉得她手臂之间的色差有些过于扎眼。
『“很疼吗?”』
『当然很疼。』天元摸捂着色差的交接处,夸张的抽泣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吹吹我的胳膊来一句痛痛飞就好了。”』
羂索对她刻意的抽泣声置若罔闻,在心底对笑容嚣张的少年无声低语。
你是走在我身边的、一颗闪着光的脆弱泡泡。
时间像是铅笔,又像是橡皮擦。
他画出新的东西,又把旧的那些一一擦除。
羂索并不偏爱文学,那是两面宿傩还算喜欢的东西。
他喜欢创造,喜欢掌控,喜欢能够脱离他掌控的混沌。
两面宿傩是,天元也是。
『“为什么夏天总是这么热?”』
炽热到能够灼烧人皮肤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投落在地上,像是点点光斑,又因风的到来而轻微摆动。
天元抱怨的声音清脆的像是落石,在闷热的夏季午时突兀的响起。
『“为什么知了的叫声这么吵?”』
『“为什么我不能一口吃掉三盘冰沙?”』
『“为什么羂索你一言不发?”』
少年躺在亭廊的木板上翻滚,吱哇吱哇地叫。
天元活泼、开朗、想一出是一出,哪怕她所做的事情会让她显得很弱智,只要她真的想去做,那么她就真的会去做。
就像现在,她已经从他身上滚了过去,又滚到了睡着的两面宿傩身边,平等的从对方身上也滚了过去。
而被吵醒的两面宿傩毫不留情地拎起天元的衣领把人扔上了树。
『“我要被晒死了!”』
天元任由自己被挂在树枝上,吱哇吱哇地叫。
『“为什么羂索你不来救我?”』
羂索抓了抓头发,从亭廊上爬了起来:『“我可爱的、聪慧的、拥有着非凡天赋的天元,为什么你不能自己跳下来?”』
『“我狡诈的、邪恶的、拥有着非凡大脑的羂索,因为我需要帮助——”』
天元拖长尾音,欢快的带着咏叹调:『“我擅长寻求帮助,而你恰好是我现在最好的朋友。”』
羂索站在阴影边缘,有点不想踏入太阳的统治区:『“好吧,狡猾的天元,我应该没有听错,你说了【最好】的朋友。”』
『“没错!”』天元义愤填膺道,『“宿傩已经失去了我的喜爱!他竟然把我丢进了太阳的炼狱!他背叛了我!”』
两面宿傩冷笑一声,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天元脑袋上扔。
天元发出了凄厉的怪叫。
羂索抱臂,无动于衷:『“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从正在午休的我们两个身上滚了过去,我认为他在为我和他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