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面前是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闻杨只会眼睛亮亮地,站在许见深面前,真诚地说:“希望有一天,我能听到‘许见深的歌’。”
房间被夏季的暖阳笼罩着,许见深伸出右手,对闻杨比出一个击掌的手势:“也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世界级的演奏家。”
最后,这个击掌没能完成,因为许见深中途接到了陆非晚的回电。
击掌之约的现状是,许见深终于成为兖港的创始人,但也只是在做比以前更赚钱的乙方。所谓的、完全由他创造的音乐生命,到现在,成了他自己都不信的笑柄。
而闻杨,显然离演奏家也差得很远。准确来说,自他回国后,许见深还没见过他碰过一次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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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间射灯昏黄,许见深确实困得厉害,以至于有些话没经过大脑就问出来:“闻杨,为什么你现在很少弹琴了?”
闻杨的手忽然一滞,他将吉他包重新靠到角落的墙上,低着头说:“弹不好。”
可是,许见深明明在几年前听过少年人弹出的余音绕梁的曲子,所以完全不相信这些鬼话:“骗人。”
闻杨抬眼,看着许见深的眼睛,“那你,为什么现在,还是只在做别人的歌?”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
许见深站了半天,直到腿有点麻,他坐下捶捶小腿,摇着头笑道:“闻杨,你可真不会聊天。”
【作者有话说】
许见深:呼吸。
闻杨:手段了得!
第17章 陆老师对许总可真好
许见深走回工作位置,但是大脑乱糟糟的,没法静下来。
闻杨的琴包立在一边,沉默,不起眼。许见深看着它,总想起闻杨在陈钧家里弹的曲子。
那时就崭露头角的年轻人,本该在这条路上风光无限,为什么后来会选择截然不同的赛道?
他的父母为何能舍得将孩子扔在别人家里这么多年而不管不顾?在他出国读书的这几年里,又发生了什么?
许见深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问号后,从自己的背包中翻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检查完毕,又合上,隔着不远的距离,喊闻杨的名字。
闻杨偏过头,许见深看着他说:“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闻杨皱眉,侧头看他:“啥啊?”
“这个,”许见深把木盒推到闻杨面前,“我觉得它很衬你。”
闻杨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枚梨木制作的拨片。面上刻着匹小狼,细致到毛发也能看清,做工非常精巧。
只看盒装也知道,这种手工拨片价格不菲,闻杨不想掺和什么人情金钱关系,很快拒绝:“我不要。”
“你的琴材质跟它很搭的。”许见深继续劝道,“这拨片我一直带在身上,根本没场合能拿出来,给你也算物尽其用。”
闻杨的眼神微动:“你一直带着它?”
许见深以为他是在介意新旧问题:“嗯,但我没用过。是新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