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跟上的傩戏部队也很有意思,于是让后面人先走,自己后退等其他展演人。
正在锣鼓喧天时,许见深感受到口袋中手机振动。他拿出来看,发现又是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但这次,许见深没有接。
于是对方挂断后,又发来一条短信。
[协议我已经签过,这是第一笔钱,你查收。]
许见深听从律师的建议,在协议中约定好和陆非晚财产分割的份额和交接时间。因为涉及金额较大,考虑到双方现金流问题,协议中约定了三次节点,所有钱在一年内结清。
陆非晚这么早把钱打过来,看来是在岛上受到不小的刺激。
许见深立马打开银行账户,发现果然新增一笔转账,但金额比约定的多出很多。
许见深没有回复,主要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打算下笔钱直接折算。他把手机揣进口袋,一抬头,发现人群不知何时已经走光了。
大家早已簇拥着巡游的队伍,跑到主干道边,蹲点等待下一个表演。
正愣着神,许见深忽听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吓一大跳。
“不去跟吗?”闻杨问。
许见深猛地回头,看到闻杨的脸,又把眼睛撇开:“不去了,有点远。”
花车和草龙都已经走出去一公里,再想跟上大部队有点累,还不如去看点别的项目。
“桥上一会儿有烟花。”闻杨这次居然做过完整的攻略,“七点钟,要一起吗?”
许见深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但他又确实想要看这场烟花。久居城市,他已经许久没感受过这些。
闻杨向前一步,低着头看他,劝道:“走吧,桥很近。”
于是许见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县城的文旅氛围浓厚,连简单的行步桥两边都被打造成古色古香的长廊,廊顶上挂着灯带,入夜后灯火通明,倒影在河水中辉煌好看。
烟花秀一共三场,最早的这场因为跟巡游表演时间冲突,所以来看的游客最少,许见深因此能占据观赏的最佳点位。
闻杨觉得热,把吊坠从T恤中取出来,双手搭在桥墩上,看着河的尽头。
深色的坠子在白T恤上分外显眼,许见深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这时七点钟已经到了,四周音箱里响起抒情伴奏,一朵烟花升腾而上,在两人的面前炸开。
闻杨这次不再看河,而是转头直直看着许见深的眼睛,问:“你跟陆非晚,还有可能吗?”
“早没了。”许见深答得笃定。
“没了?”闻杨重复完,难以掩饰地笑,“那,我想跟你聊聊。”
闻杨说这话时离得好近,因为身高太高,眉眼又锐气,有种不符合其年纪的上位者似的压迫感,以至于许见深一下子没接住,只得用笑掩饰紧张:“聊什么?”
“许见深,”闻杨又跨近一步,弯下腰。
这个动作让许见深能看到他胸前的吊坠,许见深猜到他要说什么,试图拦住:“等一下。”
“等不了。”闻杨干脆地说,“烟花就要结束了。”
闻杨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抓住他试图往后缩的手臂:“你不用说话,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许见深第一次发现,原来闻杨的手劲儿这么大。自己也算常健身练拳的体魄,居然完全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