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误眨了眨眼,脚下的白猫也舔了舔爪子,斜目看净法。
在书桌上倒水的小太监手里突然拿不稳茶盏,一下脱了手,叫了一声,又惊恐至极地捧稳了茶盏,茶盏里是刚烧开的滚水,烫的手心通红,然而小太监管不住那么多,惊恐地放下茶盏,双膝跪地磕头:“陛下,奴才不是故意的。”
秦误放下墨,呵斥:“蠢货,险些砸了陛下最爱的茶盏!”
小太监仍旧磕头,心惊胆战得害怕:“陛下,陛下,奴才不是故意的。”
老皇帝被他吵得心烦,看了眼秦误,说:“秦误,把人带下去。”
秦误躬身应下:“是”
眼神示意周边太监将人拖下去,他也随之出去了。
两个拿人的太监将人拖出去,临到宫殿远处就松了手,两个太监低着头躬身出去了,小太监则留在原地,从从容容地站了起来,全然没有方才的惊恐胆怯模样。
小太监模样周正,眼光伶俐,看着秦误弯腰低语:“九千岁。”
秦误没有丝毫惊讶,表情略微平淡。
小太监摊开自己通红的手心,里面赫然有一瓶药剂,他说:“主子说,九千岁想要的他已经带到,九千岁不喜欢的,他也会处理,还请九千岁安心。”
秦误抬眼看了他一眼,“好。”
他已了然,眼里终于愉悦。
天光过半,第一场围猎还收尾,御山上就出了消息,张玉张大人被野兽袭击,跌落了马。
张玉在中秋夜宴上滴水未沾,没有中到秦误的套,围猎他推脱不得,为了不连累家眷,孤身一人前来,还未过几个时辰,就被不知道什么野兽咬伤了腿,跌下马去,直接跌昏了。
他家下人找到的时候,据说血涌成泊,脚上的肉被啃了一大块,连白骨都清晰可见,虽是被太医拼尽医术救治,却也只是保住了一条命,他的腿算是完全废了,此后别说骑马,纵是走路也会瘸身。
张玉醒过来后,只说自己是被猛虎袭击,一时不慎被咬了腿,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其余就不愿意再言语了。
秦误很满意这个结果,觉得这猛虎很是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咬,谁该咬。
秦误受老皇帝命令前去探视,看了几眼,教太医好生照料,说完就走了。
张玉一条腿烂得只剩骨头,骨瘦如柴,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地痛哭不已。
……
夕阳垂落而下,夜幕遮天,清夜忽至。
净法从祭坛回行苑,身后跟了一行随从,净相和宋渝没有随侍左右,留在了主偏殿。
神佛入朝,他代替先代圣子神佛去行苑祭坛摆佛礼,皇寺里僧人随行参禅念经,临到晚上才礼成回行苑。
祭坛到行苑要穿过御山山口,山口绵延数里,长石铺就走廊,亭廊勾环,周围青枝绿叶,环绕茂盛,秦误站在走廊上,微竹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披风,迎面对上。
“殿下,你们也要回行苑?”他弯腰行礼,一低头一抬眼,丹凤眼垂落又收敛,鼻骨挺拔,一派风流相,秦误主动问好:“才从祭坛回来吗?”
“嗯。”净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