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果然没冤枉了他。”
“究竟是谁说他已经被推入了融骨狱的!他分明没死!”
“杀了他!杀了仙门叛徒!杀了魔君!”
“杀了他,杀了他!”
仙山众人齐声高喊,杀念大起,在他们眼中,修行不过二十余年,又走入歪魔邪道的妖邪慕则必然不是行知的对手。
然而他们只见两人对峙,不见战况。
行知虽然面色冷峻,从容有余,右提着剑的右手却轻微发抖,剑身上一滴鲜血缓慢流落而下。
魔君慕则已然站立在魔翼鹏鸟鸟背上,耳边发丝被削断落在了鸟羽中。
高下早已在沉默之中有了结果。
行知强行忽视内伤外伤,站在仙门众徒之上,身后数千人皆是他的拥趸。
他冷声质问:“慕则,你意欲何为?”
慕则高立着,对上行知,他意味深重,说:“我要秦误。”
三分挑衅,七分讥讽,慕则看着自己虚伪的师尊,双眼阴鸷,这时才像是魔界君主。
“你不过嫉恨秦误当初将你打落山崖。”行知掌门浅淡说:“如此一人之过,何至于折损修仙界乃至人界数万万条性命?”
“尤其,秦误当年意为斩妖除魔,何错之有。”行知掌门照旧气势凛然,高高在上,眼中没有慕则,纵使慕则有滔天之能,早已不是昔日他一手培育的棋子。
“妖魔。”慕则反复品味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一句极为好笑的词,随即他又冷淡下来,说:“我是妖魔,他斩我杀我,我还要慈悲为怀是吗?”
“你记恨他过往下手杀你,今日我不允许你动他。”行知掌门面目严肃,然而他姿态却傲慢:“他是我教养长大的,动他,你还不够格。”
“我是记恨他推我下融骨狱。”慕则抬眼,话语饱含深意地说:“但我更记恨他背弃夫妻恩情。”
世人皆听的清清楚楚,又是大惊,眼光纷杂地看向秦误。
秦误却连一丝触动都没有,沉默着看向天际上你死我活急转成争风吃醋扯头花的战况。
没用的东西,他冷漠且轻蔑的评价。
行知皱了眉,沉默。
慕则顿了顿,继续加码罪名,话却说的露/骨:“谋杀道侣。”
行知眉头皱的更深,他想起十年前两个弟子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羞辱他的。
两个人又是如何彼此折磨,抵死难分的。
他觉得耻辱又嫉恨。
他只冷着面反驳:“他同你从不是道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行知掌门说:“他即将新婚,同你没有任何关系牵连,何来道侣关系。”
“欲加之罪?”慕则觉得这几个字眼颇为刺耳:“何患无辞?”
事实却要说是欲加之罪,无辜却要被强压罪名。
他身上种种背负的罪名,到底是些什么?
荒唐,可笑。
慕则没了耐心,下最后通牒说:“秦误,我只要秦误,倘若三日后秦误不出墨山宗,此后再无修仙门。”
“……”
他说话时施了魔气,震慑整座墨山宗,只要不是聋子,都可以清晰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