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离忱脑海中忍不住浮出一个身穿宫装的温柔女子,不过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女子常年郁郁寡欢,笑容勉强,眼里一片死寂,只有站在高高的宫墙之下,眺望天空的时候,才松开眉头,涌现出一丝鲜活。
她厌恶皇宫,厌恶先帝,连带对他也都是淡淡的。
师离忱微微出神,敛眸自语:“如果母妃知道她被移出了皇家玉牒,应该会很高兴吧?”
乐福安手上动作放缓,将头低下,避免扰乱圣上的思绪。因为他知道,圣上并不是在征求谁的意见,而是在思考一个决定。
圣上考虑好了,蓦地站起。
眸波平静,道:“来人,拟旨。”
*
寿安宫殿外。
镇国公揣着袖子与穆子秋一同等候通传。
镇国公本不想带这逆子他,可这逆子却执意要跟来,却怎么赶都赶不走。当时庆功宴还没散完,同僚们都看着,他也不好骂的难听,只能不痛不痒地踹了逆子一脚,随便他去。
很快引路太监就将二人带入了寿安宫。
殿内,太后正在与一年轻贵女叙话,二人进来先朝太后行礼,起身后,镇国公冷着脸把目光看向年轻贵女,“诗婉为何在此。”
穆诗婉抿唇起身,行了个礼,才温声道:“叔父,婉婉许久没见姑母了,这才多留了一会儿。” W?a?n?g?阯?f?a?b?u?y?e?ǐ????????ē?n?②??????⑤????????
镇国公拧眉,似是不赞同,穆诗婉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穆子秋,穆子秋回神笑呵呵劝道:“爹,别动气,等会我带婉婉一起出宫,不耽误。”
镇国公瞪了眼穆子秋。
“正好哀家要和你说这事。”
太后敛了敛笑容,道,“圣上后宫空虚,婉婉及笄了年岁也合适,哀家想着让婉婉和圣上相看一番,今儿个不行就改日,恰好哀家身子不适,便留婉婉在宫中小住几日不打紧……”
“不行!”镇国公厉声呵止,周遭宫人们都低下了头,他强压着怒气,对穆子秋道:“带你妹妹出去。”
穆子秋见亲爹动真怒了,哪敢再犟,赶紧带着穆诗婉快步离开寿安宫。
宫人们都被屏退,殿内只剩镇国公和太后对峙。
四目相对,双方都冷了脸,各有各的想法,恨不得用眼神在对方身上扎刀子,气氛算不得融洽,
“你别打婉婉的注意。”镇国公率先打破了沉寂,警告她,“我们穆家世代征战沙场,大哥死前只留下这么个独苗,不是让你拿来祸害的!”
太后红着眼,猛地站起身,“榆木脑袋!”
她眼泪要掉不掉,指着镇国公大骂:“当初送我进宫的时候不是很痛快吗?!怎么落婉婉身上就不行?让她做皇后怎么就是祸害了?!”
“你好威风啊镇国公!当年对着阿爹怎么没耍这威风?眼睁睁看着阿爹把我送进来,你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镇国公哑然,同样红了眼,明知胞妹每回都要拿这事出来刺他,让他愧疚让他心软,他却半句反驳都说不出。
穆家忠君爱国,却没有一个对得起穆锦绣。
回想起圣上的敲打与警告,穆家的未来,锦绣的性命,一桩桩一件件,肩上的担子几乎快压得他喘不过气。
镇国公闭目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太后娘娘,慎言。”
他昂首看着太后,道:“我劝太后,莫要再去招惹圣上,收起你的心思,穆家承蒙君恩断不会助你叛君,你若还要母家,就回九华寺去,圣上必不会短你吃喝,也会保你荣华。”
太后只冷冷看着镇国公,“是他叫你来说这话的?”
镇国公摇了摇头,整个人像是老了一截,叹道:“锦绣,该放下了。”
“咚!”暖手的袖炉砸在地上,太后骂道:“你手里拿着兵权,还这么窝囊!窝囊!”
镇国公一脸平静,“虎符我已交还圣上。”
太后气急,胸腔剧烈起伏,指着镇国公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发起狠了又把手边的茶盏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