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两国战后国库空虚,这大概是南晋能拨出最大的诚意。
月商水利建设,开渠凿道要花钱的地方多,两千万两黄金够做很多事,师离忱何乐而不为,同意了南晋再次和谈的请求。
他也不想闹得两败俱伤,到时候让鞑靼人捡了便宜,那就亏了。
边境双方都撤了军,南晋无后顾之忧,河梁府击退鞑靼人的消息,很快就落到圣上的御案前。
深秋快入冬。
皇宫内廷。
近来圣上双膝总是隐隐作痛,担忧圣上旧疾复发,乐福安好劝歹劝,总算让圣上从紫宸殿般到了暖阁歇息。
升起地龙之后,殿内暖如春。
圣上要泡御池,乐福安伺候着圣上褪去氅衣。圣上藻丛般的墨发披在周身,笑看裴郁璟,“你赌输了。”
不过却从另一方面给了他一个惊喜。
师离忱挺好奇,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让三大部族之一,去攻打南晋的河梁府?”
谈话间,他坐在椅子上,乐福安正打算蹲身为圣上褪靴,却被突然上前的高大身形挤开。
乐福安要怒不怒地瞪着裴郁璟。
见圣上默许,他一口骂人的话咽在嘴里,恨恨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去备圣上沐浴要用的其他东西。
大掌握住圣上的腿肚,脱去靴袜,露出白皙的玉足,圣上懒洋洋地闭目,坦然享受来自男主的服侍。
裴郁璟打量着一双足,是和小皇帝气度完全不符的娇嫩,可惜握久了小皇帝会不高兴。
他松开握住腿肚的大掌,手心似乎还有一点柔软的触感,看着圣上道,“赌约虽输了,可圣上也不亏,不是吗?圣上真不打算赏赐璟?”
师离忱哼笑,“自然。”
比起再接管一座城,得到足够丰厚的赔款,休养生息才是更好的决策。刚攻下的南晋三城,同化起来还需一段时日。
忽地,他睁眼瞥向裴郁璟,好心情的开恩道:“做的不错,朕许你一诺也未尝不可。”
帝王眼梢轻弯,唇边含笑,他鸦羽般微卷的长发之上,金饰已然全部除去,居然让人瞧出几分难得的柔和意味。
裴郁璟眸色深了深,恶狼在这一刻展露獠牙,显出目的,“那璟,想要一个人,不知圣上许不许。”
师离忱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歪着脑袋,好脾气问:“你想要谁?”
赐给裴郁璟金吾卫官服的同时,他还顺带给了个出入宫墙的令牌,莫非是在他不知晓的地方,男主已经和命定天子探花郎遇上了?
沦陷的真快。
可惜事与愿违,裴郁璟笑容深沉,嗓音低了低,“南晋俘虏,如今被关押在月商边城的南晋副将,沈绍,沈将军。”
沈绍。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师离忱敛眸,无声的在口中过了一遍。
陡然间,他倦怠之色一扫,微微俯身凝视着裴郁璟的双眼,“朕想起来了,南晋俘虏押送途中,曾遇到过三回山匪劫囚。”
他听镇国公提过一回,说那些山匪身手不凡,认为有古怪,后头派人寻找却了无踪迹。
师离忱抚摸着裴郁璟脸颊,笑得和善,“这事,你干的?”
裴郁璟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圣上克制的怒意,顺理成章的覆盖住圣上的手背,很诚实:“是我。”
然后就挨了一巴掌,偏过头去,让人看不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