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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笑得勉强,后背全是冷汗。

他哪能想到这逆子能做出擅闯圣上寝宫的事来。

这事往小了可以说成刺杀,往大了说可以说成谋反,穆家圣眷浓厚不轻易站队本就招人嫉恨,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朝中做官,向来是牵一发动全身。

将乐福安送走,镇国公当即冷脸,回大堂看着昏迷不醒地逆子,人还伤着,打又打不得,头疼的直叹息。

“我的儿啊!”国公夫人收到报信匆匆赶来,忙不迭的让府医去瞧穆子秋。

府医掐脉又检查一番伤处,道:“夫人放心,世子并未伤及筋骨,皮外伤养上几日就能大好。”

国公夫人这才擦着泪松一口气,随即扭头瞪向镇国公:“你亲儿子挨打,怎么都瞧不见你心疼?!”

“淑华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会不疼子秋。”镇国公冤死了,拧着眉道:“子秋行事鲁莽,圣上已然留情,否则这十五廷仗下去他焉有命在!”

“外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家,给他个中郎将的殊荣是圣上在保咱们家,让他去剿匪立功是给他机会,他个蠢货半点都不明白!”

镇国公恨铁不成钢,太后掌权本就得罪了不少仇家,加上穆家此行胜战归来,为表忠心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这朝廷当中不是所有人都心胸开阔。但凡找到一点错处,就会往死里参。

而廷仗是很有讲究的一种刑罚,内廷实行廷仗的金吾卫格外有技巧。

手重,一板子就能隔着皮肉打得筋骨断裂,两板子下去皮开肉绽,不到十板就能要一条命。

手轻,那就是皮外伤,只是外观瞧着可怖,流点血,但不伤内里,不到四五日就能活蹦乱跳的下榻。

穆子秋受了十五板,昏睡一番,未伤筋骨,显然是圣上刻意嘱咐过的结果。

镇国公沉默片刻,叹道:“你呀,别老惯着他,惯得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学了一身混账习气!日后这路可怎么走啊。”

“不许你这么说他!”国公夫人红了眼眶,“出去打听打听吧,京都城谁家的公子哥有子秋这般能耐,偏偏你瞧不上他!你一年管他几回,这般挑三拣四!”

镇国公百口莫辩,“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国公夫人正值盛怒,陡然打断了镇国公,压根不想听他废话,叫上小厮抬起穆子秋,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夫人!夫人!”瞧着架势,镇国公急了,大步追去。

*

奏折搬来了紫宸殿,师离忱披了件狐裘在御案前一个个圈点过去,乐福安汇报完镇国公府的情况,熬好的两碗汤药便被端进了殿内。

一碗摆在师离忱面前,一碗摆在裴郁璟面前。

师离忱低咳两声,视线从头到尾都没从奏疏上移开过,语调慵懒:“放一边先晾一晾。”

“已经晾过了。”乐福安怎会不知自家圣上的秉性,一句话就把圣上的托词堵了回去,“再不喝就要冷了。”

师离忱叹了一声,看着乐福安。

乐福安摇头,胆大且坚定:“这回不行,不能倒掉。”

师离忱闭目揉着眉心,伸手接过了药碗,乐福安喜笑颜开地递过去,等圣上一口气闷完,及时将食盒里的蜜饯递过去。

师离忱面无表情地塞了一枚,酸酸甜甜地压住舌尖的苦味,他不爱喝药,就是不喜欢这股大把大把甘草也掩不住的苦涩药味。

倏地,殿内响起一声轻笑。

师离忱瞥眼扫去,裴郁璟咬着纱布在换药,结实健硕的胸膛完全展示在外,正看着他的方向,眸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