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手劲更大了些,将他又往裴郁璟怀里带了带。
还不肯退……师离忱琢磨着怎么罚他好,忽地,感到脸上调来一滴滚烫的水珠。
师离忱骤然一滞。
陡然间发觉,不知何时裴郁璟眼眶变得红红,正一边迎着鲜血恶狠狠的吻他,一边掉下眼泪。
“……”
师离忱指尖蜷了蜷,闭目将身子放松了些,一手搂住裴郁璟的脖子,下颌微昂,化被动为主动,力压了回去。
片刻。
他抬手在裴郁璟后背拍了拍,这才从裴郁璟怀中退出来。
再一看,裴郁璟脸上还有一行明显的泪痕。
裴郁璟眼窝本就深邃,长像偏向俊美阴鸷,带着一身凛冽的压迫感,这一哭敛不住气势,眉眼间似萦绕一股阴翳戾气,浑身绷着,唇线也绷着。
明明发横的人是他,神情看起来却好像委屈死了。
师离忱气笑了,“被强。迫的是朕,你哭什么?”
裴郁璟抹了一把眼泪,偏过头去,嗓音沉哑:“就哭!”
讲话都硬气了,胆大包天。师离忱眼梢弯了弯,敲了敲他的脑袋,“……收一收,丢人呐。”又不是三岁小儿,还玩赌气呢。
“……”
殿内沉寂一瞬。
“叩叩。”
倏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乐福安在门外道:“圣上,时辰到了,您今儿个还没吃东西,该用膳了……”
说话间没听到殿内的动静,乐福安将殿门打开一条缝,简单窥了一眼,立马就把门阖上了。
好半天。
他反应过来,有些纳闷。
什么情况?
裴郁璟人高马大的站在那儿红了眼眶,圣上与他说话也不做应答。然后圣上歪了歪脑袋思索须臾,走过去捧着裴郁璟的脸,亲他了一口。
乐福安保证,把殿门关严实前,他看到那竖子在偷笑!
*
当然。
发现裴郁璟后面全然是假装的难过之后,人就被师离忱一脚踹走,赶出御书房。
师离忱一边念着无法无天,一边擦拭着手,一边想一边有些气笑了,被这厮两滴眼泪一骗,都忘了问药是哪儿来的。
也罢。
问也白问,有用就行。
那黑乎乎的药丸吃下去之后,身子确实轻快不少。乐福安传了两个太医过来重新探脉,脉象已然正常。
师离忱用过膳,将堆积的奏疏都批阅一遍,传召大臣,安排各部事宜,将事情部署起来。 网?阯?F?a?B?u?y?e?ⅰ????ū???€?n???????2????﹒???ò??
考虑到水患过后容易引起疫灾,从太医署以及民间招募一批医者,送过去。
设柳清宁为钦差前往调查当地情形,卫珩一请命从旁协助,师离忱便批了他一同去往,另外批了房云哲护送二人,与赈灾官银一同送往晋陵。
一来二去,师离忱忙得不可开交。
……
同样的。
在京都城提心吊胆过了好几个月,鹿亲王早已忍得不耐烦,没了那位神秘的合作者,银子见底,他手里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养私兵!
偷偷变卖一些珠宝,才勉力支撑他到现在。
但已经卖无可卖,剩下的都有皇家印鉴标识,拿出去被认出来便会引来大理寺盘查,他哪里敢。
可私兵已然养了。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骑虎难下。
哪怕是举着调令送到圣上面前请罪,也断不可能获取信任。
而天子又迟迟不肯放他回封地。
鹿亲王在府邸大堂来回踱步。
事到如今,没办法再等,他左右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鹿亲王面沉如水,秘密号召润州总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