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六人一学堂,开蒙识字,君子六艺。
师离忱是屋中最小的,国子监祭酒也摸不准圣上的意思,只能多照顾些,尽力授课。
然后祭酒发觉,六皇子学得快,并不需要特意多解释几遍,也就放下一颗心来。
芽姑不能进国子监,在外头等,下学后瞧见走出来的师离忱,赶紧迎了上去,“小殿下,感觉如何?”
对于国子监,师离忱的印象算不上差,但也算不上好。一整日的课上下来,他困乏地紧,打着哈欠道:“好累。”
芽姑心疼坏了,往师离忱嘴里塞了颗果脯,酸甜可口,“也不知圣上怎么想的,让殿下这么早就来国子监,殿下有遇到大殿下和四殿下吗?”
师离忱耷拉着眼皮,迷迷糊糊道:“没见到。大皇兄和四皇兄的院子和我隔了好远……”
说着说着,他声音渐渐小去,已然疲惫到了极点,等不到回宫了,先趴在芽姑腿上睡着了。
芽姑心疼地理了理他的头发。
马车外传来乐福安的声音,“殿下怎么没声了?”
“睡着了。”芽姑应道。
她怕惊扰了师离忱,手中动作放得很轻柔缓慢,仔细检查着师离忱手脚上有没有受伤,看着还是白白嫩嫩的,她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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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去国子监。
回宫前,师离忱给两位伴读送了两件合尺寸的防风大氅。
芽姑道:“里面皮绒厚实,下雪也不会冷着,二位公子莫要推辞,是我们殿下的一片心意。”
“……”
柳清宁与许惟一愣怔片刻,随后郑重地朝师离忱行了个礼,师离忱笑弯了眼道:“二位学识深厚,往后多年还要一同进退,有些不知事的地方还要二位多指教才是。”
柳清宁低声道:“殿下言重。”
许惟一欢喜地披上大氅,扬眉道:“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不给殿下丢人,来年科考拿个功名给殿下长脸!”
师离忱嫌弃道:“功名那是给你自己考的,真要谢我就多给我带点果脯。”他看了眼芽姑和乐福安,哼道:“他们老管着不让我多吃。”
“哎哟我的殿下。”乐福安一拍大腿,委屈道:“吃多了您牙疼啊!适量而食。”又对许惟一道,“可别听殿下的,不能给殿下送果脯。”
师离忱急了,“福安!该打!”
跺了跺脚,就迈着短腿追过去扬手要打人,打又舍不得打重,他本身力气也不够大,几下打下去,自己手心反倒红了。
乐福安装得很疼,哎哟哎哟的求饶,“别打了殿下,奴才知道错了,哎哟殿下可疼呢……”
芽姑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去,握着师离忱的手心看了两眼,扭头骂乐福安,“你个皮糙肉厚的,把殿下手心都打红了。”
她回头对上师离忱的眼神,心都软了,笑道:“吃,不就是果脯,殿下还没换牙呢,偶尔多吃两个不打紧。”
师离忱这才眉开眼笑。
一旁柳清宁和许惟一也看得笑开来。
第91章
“小殿下,抬手。”
芽姑笑眯眯地哄着师离忱,给师离忱穿上适宜的外氅。时至今日位置,殿下已经在国子监读了整整三年的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