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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路上并未有波折,只听闻走陆路的随军被不肯就范的匪寇袭击,好在不算凶险,被当场缉拿。

才至京都,师离忱又收到秘密圣旨——陛下祭祀遇险,特令太子殿下监国,由太师辅政。

师离忱去了一趟帝王寝殿,简单探望了躺在榻上的皇帝。

回东宫后,他净完手,手中帕子擦拭着水珠,平静道:“这次刺杀是真的,伤得不轻,在肺腑,太医令说……他一时半刻难醒。”

“殿下打算如何?”乐福安应着,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可要提前……”

“不。”师离忱道,“孤尚且年幼,父皇若死,孤这位置未必稳当,孤是不高兴,有人敢擅自动手。”

失控感。他很厌恶这种感觉,“弄清楚,到底是谁。”

乐福安应下,又道:“房将军上奏,津阳城大捷,鞑靼人已被击退,短时间内恐怕不敢再犯,上书有为二子房家砚请功,此番战役此人功劳甚大,十分了解鞑靼战术,追击鞑靼逃军追出足有十里,太师问您的意思是……”

“调传召入京,听候封赏。”师离忱躺下,手背盖住了眼,轻声道:“赶早不赶晚,是时候给秦将军平反了。”

等待多年的秦家军队,终于等来了他们的明月。为无数枉死的秦家军在房家砚入京,高举血书那日,被洗刷了冤屈,自此不再背负叛国之名。

同日。

皇帝下书罪己诏。

陈述了多年来的灾异,引咎自责。

昭天听治下不严,叫伥鬼贪官做怪,清廉蒙冤。

昭赏罚不公,继位以来天下愁苦,愿大赦天下。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罪己诏一出,让原本被激发出的多方民愤平息,重获民心。

只不过这罪己诏……非皇帝本人颁布。可旁人不知,只以为皇帝在养伤之时,自省自反,颇感欣慰。

师离忱一笔一字书写罪己诏时,太师曾从旁劝慰,“太子殿下可要在思量思量?”他委婉道,“陛下身子康健,太医令曾说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醒来,届时……”

罪己诏,任何一位君王若非紧急时刻,都不会下这类诏书。

他关乎一个帝王的尊严,威信,相当于皇帝拉下面子,和天下百姓道歉。

只怕皇帝接受不了。

师离忱朱笔恰好写至“罪”字,他平静道:“父皇登基那两年偶遇干旱,今年又遇黄河天灾,本就民心不稳,贪官血染北徐人人目睹,这厢又听闻当年保家卫国的秦军又蒙受冤屈数年,你猜边关得到此讯,是否会感心寒,以至边防摇摇欲坠?”

他言辞冷道:“此昭必下。”

稳的是民心,是军心。

太师自是明白这个道理,默了默,道:“殿下远瞻。”

这位半大的太子殿下,比起陛下,似乎要更有魄力的多。

……

果不其然。

师明渊苏醒不久,便得知此事,当即勃然大怒呕出了一口淤血,召见太子与御书房。

“你好大的胆子!也敢替朕拿主意?!”师明渊面色尚且苍白,还留有病痛折磨,指着跪在下首的师离忱,眯着眼睛半响说不出话。

师离忱低敛着眼,神情不见波澜,平心静气道:“父皇重伤未愈,切勿动怒。”

“朕还没死!”师明渊重重咳了两声,喝道:“还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来踹窝!罪己诏,那是历代昏君才下的,你也敢替朕拿主意?!朕殚精竭虑,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