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
这种温和太熟悉了,熟悉到即使知道不应该,还是让徐行产生了久违的亲切感……他此刻真的一肚子话想对人说,一肚子槽要吐,他脑子里的“为什么”比任何人都多。
“信不过。”他低落、但果断地说。
闻淙神情黯淡一秒,但随即轻轻吸了口气,说:“没关系,不管你有什么事,只要你需要,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帮你,况且这儿还有你哥和麻鹰……”
徐行下意识飞快地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窗口,又飞快地回过头来,死死盯着桌子,假装没看过。
闻淙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着问:“是他们两个,有什么事了吗?”
徐行猛地抬头:“没事!”
“那就好。”闻淙笑了笑。
徐行看着他的笑容,好一会儿,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事?”
“我,”闻淙说:“我没别的意思,徐行,没事最好,我已经……不会再仇恨任何你在乎的人了。”
徐行看着闻淙的眼睛,没说话。也许是这会儿他神思不属,面对闻淙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让闻淙觉得格外心颤,他受够了徐行态度上不冷不热不在乎的折磨,此刻徐行对着他的每一丝一惊一乍,都让他觉得可贵至极。
但他克制着,不逼问,不探究,只安静地陪着。徐行没赶他走,没平静地对他不带感情地笑,没说不用你管,不关你的事,闻淙很知足了,他内心告诫自己不要有任何冒进行为,不要做任何让徐行感觉不适的事。
“你说,同性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半晌,徐行拧着眉问。
“嗯?”闻淙正看着徐行一下一下抠着椅子扶手的手指,那动作显示出他心里此刻的混乱与焦灼。他想了想,说:“就是一种存在于亲密关系中的取向吧,就好比有的人选择另一半时喜欢高的,有人喜欢瘦的一样,而我们喜欢男的。”
“取向这东西会变吗?”
闻淙笑:“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徐行叹气,“我又没变过。”
“可能会吧,毕竟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喜欢可能变成不喜欢,不在乎的也可能变成最在乎。”
“那今天喜欢女的,明天就可能喜欢男的了?”
闻淙顿了顿,看着徐行。
徐行搓了把脸,继续抠椅子扶手,“你当初,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
“……以前高中大学时被不少女孩儿追过,没感觉,后来被一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生一语道破,问我对女生不来电,是不是喜欢男人,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徐行转过头看着他:“然后你就悟了?”
“没那么快,”闻淙笑了笑:“我是后来花了几年的时间去思索、分析,才发现自己确实……在跟同性的接触中感觉更不一样一些,所以就慢慢接纳了这件事。”
“你都花了几年……”徐行皱眉,“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几天,几个月,就变了,就突然喜欢男人了。”
“有,”闻淙说,“感情这种东西最常发生在一瞬间,这一瞬间的化学反应谁都说不准,所以就是缘分吧。”
徐行看着闻淙,看了很久,久到等他反应过来时都发觉很不合适了,便掩饰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闻淙问他:“是麻鹰和徐图吗?”
徐行“噗”地一口水喷出来,大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闻淙从桌上抽了两张纸给他擦水,说:“刚提到他们你好像很紧张,又一直问我同性恋的事,我才联想……”
“你别联想,别瞎说!”
闻淙笑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