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垂眸,神情似有片刻的恍惚。只是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对着太清圣人淡淡地开口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通天不会遭到任何的报应。”
元始道:“因为我会替他承担一切后果。”
他说完这一句也不停留,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只留下太清老子一个人兀自在原地叹气,愈发地头痛了起来。
他这两个弟弟,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啊。按他们这个搞法,这个家迟早要散。
太清圣人一边纠结,一边下意识地抬起眼来。一阵荒凉的风从他面前刮过,卷起了满地枯黄的叶片,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徒留满地的狼藉痕迹。
太清圣人:“……”
他之前在操心什么呢?元始和通天?他们两个需要他操心吗?啊?有这个功夫他怎么不关心关心他自己呢?!
他!的!道!场!啊!
很显然,无人关心太清圣人受到的精神伤害和物质损失,长兄一个人受伤的世界顺利达成了√
*
元始往来时的院落走去。
天尊微微垂着眼眸,神色愈发冷冽出尘,道袍的袍角轻轻拂过青石砌的台阶,眼角余光映入角落里生长着的青苔。他走得很慢,思绪仿佛仍然停留在与太清对峙时所说的话上,视线从沿途所见的景致上掠过,却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象。
院落里颇为寂静,想来通天应是还未醒来。
元始轻轻地叹了一声,心里也不觉得意外,反倒是愈发的宁静了下来。
至少他还在。元始想,哪怕他们注定相隔千山万水,永远也回不到从前,至少此时此刻,他还在他的身边,只要他一回来就能看到。
他一边想着,一边伸手轻轻推开了半掩着的木门,抬步往里走去。 W?a?n?g?址?f?a?b?u?Y?e?????????è?n??????????????????
里面的景象和他之前离开时并无什么两样,元始视线一扫,便不甚在意地移开了目光,继续往里走。
又推开一扇缠绕着藤蔓的门后,他习以为常地往云榻上看去,以为能够瞧见红衣圣人安然沉睡着的身影,下一个瞬息,他的目光却忽而凝滞了。
没有。
没有通天。
通天去哪里了?他又能去哪里?!
元始的呼吸近乎停滞,一寸寸的寒冰浮现在那双隐隐酝酿着风暴的眼眸之中,他抬起眼来,神识探出,将整座院落来来回回地扫了数遍,终于确定了此地并无通天的身影。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出了院落,几个呼吸间便从云头落下,抓住了倒霉的太清圣人:“通天不见了。”
太清刚刚被他神出鬼没的仲弟吓了一跳,还未出声,又被这个消息震了一震。他下意识皱紧了眉头,神情微微变冷:“什么时候的事情?等会,你刚刚回去就发现通天不见了?”
元始的面色很是难看。
他点了点头:“屋子里面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干干净净的,不像是有外人进来。”
换言之,可能是里面的人自己离开了。
太清圣人闻言拧了拧眉,垂眸细细感知了一下布置在八景宫周围的阵法禁制,方才对元始道:“……并没有人触动结界,也没有人看到通天的身影。”
他叹息了一声:“当然,通天的阵法造诣比我们两个人都高,为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出了八景宫。”
这个消息令元始的脸色愈发得难看了起来,他松开了手,放开了太清圣人,又侧过首去,遥遥望向了山门的方向。
大罗山的地势颇高,山野间的风到了这样的高度上,也随之变得寒冷了几分。风从北边吹来,呼啸着震动山林,时不时有鸟雀鸣叫的声音传来,叽叽喳喳的,吵的人心烦。
通天他……难道真的是醒过来就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