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垃圾袋, 这次是花。生性懒惰的她就这么先糊弄着。
她自认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因为她对自己也是这么糊弄过去的。
她国内唯一的那个朋友说她“建模好,但是日常流浪乞丐风”。要不是脸干净衣服干净,有几次走在街上甚至会被认成homeless流浪汉的程度,因为和homeless背同款大容量包和穿同样色系的衣服。
舒识微和诺尔特的见面也完全是靠运气。
诺尔特会在图书馆外面等她,那么两人当天就能一起在食堂谈论一会儿。没看到人就下次再说。
暑假快结束了, 靠近开学的这段时间,图书馆里里外外的人又多了起来。
一群新生被引导的学长带着参观学校图书馆,熙熙攘攘的一大簇挤在门口。
舒识微穿过热气丛生的人群。
她没有看到诺尔特, 因此给他发了消息作为告知。
【舒识微】:我没有看到你,那么今天就算了。
【诺尔特】:我在外面的花坛边,就是上次蜗牛的墓地旁边。
她走到外面,走了一段路,果然在花坛边看到了熟悉的后脑勺。
她走到诺尔特身后:“我在这里了。”
诺尔特依然蹲成一团,闷闷地道:“昨天是我的生日,本来想和你一起的,但邻居家的割草机坏了,今天我还可以邀请你去一个地方吗?”
她愣了一下:“可以。”
在食堂吃了饭后,两人转换场地去了学校植物园。
舒识微有好几次想来学校植物园,但都因为懒而取消了行程,这次刚好合她心意。
两人去看了睡莲池,去了雨林屋,路过不少巨型植物,奇形怪状的仙人掌,还在外面的小森林里看到了野生小狐狸。
“生日快乐,抱歉,我不知道你昨天生日。”她说。
“没关系,是我没告诉你,”他扬起嘴角笑,“生日礼物就不用啦,我不需要那种。”
舒识微觉得他好像在装成很高兴的样子,她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诺尔特绷不住了。
他鼻子一下子酸了。
好在他提前有做准备,他立刻转过身,从包里掏出一个自制的纸袋子,“哗啦”展开套在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样就遮住脸了。
舒识微对他突如其来cos银行绑匪的举动表示不理解,她上下看了看那张纸袋脸。
纸袋上两个抠出来的小洞里,诺尔特眨了眨眼,浓密的金色睫毛上下扇了扇:“你需要这个吗?我还有一只。”
舒识微怀疑他是想哭,但又不敢在她面前哭出来,所以准备了这只纸袋,又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才问她需不需要同款纸袋。
一个人套纸袋太可疑了,两个人套纸袋就是生日游戏。
不愧是馊主意大王,像是他能想出来的办法。
考虑到他情绪不对头,她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便欣然从他手中接过纸袋,套上。
看到她同样套上纸袋,诺尔特的眼眶再次变得热热的胀胀的。
“谢谢你陪我玩这个。”他小声说。
“没关系。”她说。
两人在植物园这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坐了一会儿,长椅旁边的草地上茂密的藤叶中藏着一个大南瓜,金黄得很闪眼。
诺尔特轻声道:“你能对我说一下你对爱情的观点吗?我的论文题目和这个有关。”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是单纯的朋友,我只是想为我的论文收集一点灵感。”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没关系。”
她还没开口呢,他已经叭叭叭地说一堆了,像是提前在给自己套上十层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