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烬每天晚上都要惊醒数次,立马伸手寻找身边的体温。
有时摸到男人颤抖而蜷缩的身体,有时触感却是一片冰凉的被褥。
他猝然掀被起身,看到阳台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了。
一个男人的背影伶仃地矗立,手指扣紧了冰冷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上半身几乎完全伸到外面,微长的额发垂在风里,好像一阵风就能立刻把他吹走似的。
陆淮烬呼吸都凝滞了,猛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男人冰凉僵硬的身体,像抱住了一块冷硬的铁。
此时城市已经陷入深睡,只余下别墅区的路灯在昏暗中晕出一圈圈模糊的光团。
温隐鹤的脸颊早已冻得麻木,身后男人的拥抱是那样用力而炽热,却抓不住他飘忽迷蒙的心魂。
“隐鹤,外面冷,我们进去,好吗?”陆淮烬嗓音发颤,虽是询问,双臂却不容置喙地把男人往屋里拖。
温隐鹤像一件物品一样,任由陆淮烬搬运来托过去,没有一丝反抗。
直到阳台的门落了锁,陆淮烬抱着分毫不动的温隐鹤失力地跌在床上,陆淮烬绷到极致的神经才骤然松懈下来。
后背传来一阵黏腻的感觉,他后知后觉,自己竟是在短短几秒钟内出了一身的冷汗。
陆淮烬平息了一下呼吸,喉结滚动,手指轻颤地拂过温隐鹤遮住眉眼的额发,尽量用最温和轻柔的嗓音平静地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还是做噩梦了?”
温隐鹤的脑袋缓慢地转过来,幽黑的眼珠安静地凝滞在眼眶中,空洞无神地望着他,照不进一丝光亮:“下面有声音在呼唤我,他说,下来吧。”
陆淮烬心脏猝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忽然倾身上前抱住了温隐鹤的头,双手用力捂住温隐鹤的耳朵,嗓音沙哑:“别听。”
陆淮烬强行吞咽着,像是要把汹涌而出的悲伤和酸涩硬生生堵回去,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在齿缝里狠狠碾过,再强硬地塞进温隐鹤的耳朵里:“从现在开始,除了我的话,谁的也别听。”
第二天一早,陆淮烬立刻给所有房间的阳台上了锁,没有陆淮烬的看守,温隐鹤一步都不许靠近阳台,每晚睡觉之前,陆淮烬也会用自己的指纹将卧室的门锁上。
所以,当初……
隐鹤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坐上那样又高又冷的桥沿的呢?
思绪回笼,陆淮烬转身面朝温隐鹤,双手置于胸前,望向温隐鹤的眼神温情而缱绻,其中还掺杂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浓浓疼惜:“隐鹤,过来亲亲我。”
【啊啊啊啊啊跳下去之前也要自己男人先亲亲加把劲儿是吧?!!】
【甜哭了,陆总望向影帝的眼神好深情!霸总索吻什么的,这跟撒娇有什么区别啊!呜呜呜呜呜好萌啊~】
【妈呀,不仅跳还要背过身,更恐怖了!把我放上去我能吓晕!】
温隐鹤寻着陆淮烬声音的方向,伸出手,缓缓靠近,还没摸到男人,便被攥着衣领下拉。
陆淮烬侧头在温隐鹤唇上用力亲了一下,蹭着他的嘴唇,哑声低笑:“我在下面等你。”
言罢,陆淮烬的身体毫不犹豫地后仰,猛地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陆总你你你,这就直接倒下去了???也太勇了吧!!!】
【多少给我个心理准备啊救命!我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
【妈呀这是真男人!这是真不害怕啊!】
温隐鹤没想到陆淮烬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