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起地上的一个酒瓶,在地上敲碎了,面色森寒地朝江珩川大步走去。
安子澄瞬间被吓醒了,飞快冲上去一把抱住温隐鹤的腰,大叫道:“温哥,冷静一点!你是一个公众人物,不能在公共场所打人啊!”
江珩川的酒算是彻底醒了,他的眼睛勉强眯开一个缝,在模糊的视野里对上了温隐鹤刘海里透出的眼神。
冰冷、死寂,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没有一丝人的温度,简直就像恐怖片里爬出来的杀人狂。
只一眼。
江珩川浑身瞬间汗毛陡竖,血色从面庞上飞速褪去,对力量的恐惧和本能的求生欲让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顾不上肋骨和眼珠的剧痛,连滚带爬地逃到二楼去了。
现场一片死寂。
舒宝儿之前没被安子澄吓跑,现在却不敢往温隐鹤那边瞄一眼,悄无声息地溜到沙发后面,借着遮挡,逃命似的地也跑到二楼去了。
安子澄试探地抢走了温隐鹤手里的酒瓶,见他没什么反应,连忙把他拽回沙发坐下。
天知道刚才桌子飞起来的那一刻,他魂儿都快吓飞了。
卧槽,这比他刚才用酒瓶砸还吓人!
他能感觉得到,跟他的口嗨不同,温老师看向江珩川的眼神,是真的有杀意的……
安子澄默默咽了一口唾沫,一声不吭地把桌子又抬了起来,开始扫地上的碎玻璃。
温老师现在应该不需要他安慰,但他也不可能丢下温老师一个人跑了。
好尴尬,先找点事儿做吧,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温隐鹤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不适地撑着眩晕的大脑,平静的外表丝毫看不出前一秒仿佛要杀人一般的暴虐,似乎只是在闭目养神。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心脏跳动的速度有多快,身体里横冲直撞的血液有多滚烫,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张摧毁和暴力的原始欲望,理智和疯狂在脑海中拼命地厮杀,几乎令他遍体鳞伤。
如果他想,安子澄是制止不了他的。
但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将他从崩坏的边缘拽了回来。
即便此处没有摄像头,他也绝对不能在节目录制期间打人。
这是淮烬送给他的复出礼物,眼下节目马上就要录完了,他绝对不能在最后一刻把一切毁了。
他要忍。
至少忍到节目结束。
到时候,他将再无所顾忌,他要一拳一拳砸歪所有敢侮辱他爱人的人的嘴,让他们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让他们一遍遍地陷入无边的恐惧,往后每次见到他和淮烬,都像有了心理阴影一样本能地颤抖与逃窜,再不敢来碍他们的眼。
温隐鹤手指轻微地颤抖起来,为自己的想象感到兴奋,也因为暴怒,因为压抑的痛苦。
他不得不捡起地上一只完好的酒瓶,用另一只酒瓶并在一起借力打开,随后猛灌了一口。
脑海中再次浮现陆淮烬英俊美好的面容,浇灭了他内心肆虐的狂躁与不安。
没事的,只要等陆淮烬回来了就好了。
再忍耐一下。
【这一酒瓶居然没砸出去!气死我了!我不是明星,让我来砸!!!】
【艹他个狗屎烂吊男!没了江家,多的是赵家钱家孙家李家争着抢着资助陆总好吗???就算是有恩情,这么多年早千百倍地报答了,这不是你们能借此一直羞辱陆总的理由!!!】
【江父眼光好,关他一个受精卵屁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江家迟早被他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