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你一出去就要被蛊虫吸干了。”闻人诉斥责。
灵铮才猛然清醒,反应过来闻人诉的话,“你怎么知道?”
“刚发现的……看周围的蛊虫像疯了一样就知道。”闻人诉啧啧称奇,“幸亏我带了驱虫的药粉。”
灵铮抿唇。闻人诉又知道了自己的一个秘密……
闻人诉忽然严肃,“方才,你不该铤而走险,明明还有更稳妥的办法,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还有谁能在乎?”说到后面,他语气近乎大发雷霆。
灵铮一顿,他没见过闻人诉如此情绪如外露,断崖谷时,终日戴着面具,即使是杀人,脸部肌肉几乎毫无波动,双唇抿成一线。
中情蛊后,偶尔会出现意外的狡黠,更多亦是温和的态度,灵铮以为闻人诉性格使然,不会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灵铮当药人时,流血是常态,通过受伤谋取利益更是很平常的交易,他都习惯了,可闻人诉这种天之骄子,怎么会理解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灵铮与闻人诉退开几步,双臂抱胸,语气冷冷道:“是没人在意,死了就死了吧。”
周遭的蛊虫仍不死心地嗡嗡作响,气氛凝住了半晌,龃龉使初步建立起来的默契岌岌可危。
闻人诉沉默走开了。灵铮依旧保持着环胸的姿态,耳畔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的目光下敛,放任对方离开。
闻人诉不过是骗来的过客,他作为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就算现在不走,之后也终有一日会冲破情蛊的控制,届时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横竖自己注定是孤身一人的,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闻人诉回来时,看到灵铮还傻愣在原地,好似被抛弃的小动物,显得茫然无措,他无奈摇了摇头。
“坐下吧,我给你上药。”
原以为是幻听,几秒后灵铮才堪堪回神,扭头朝声音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闻人诉手上拿着几株草藤回来。
这下灵铮才陡然意识到他伤口处从一开始的如火灼烧,到现在刺痛逐渐转变为持续的钝痛,就像是有千钧重负压在伤口上。
闻人诉让灵铮席地而坐,他走到其身后,将止血草藤嚼碎,随即敷在后背上,动作小心翼翼。
而灵铮一手摸着手腕,看似随意,从攥到发白的指尖就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境。
一边是肉/体的疼痛,每次草药的触碰,都会引起他肌肉紧绷,但更多的是,他不习惯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闻人诉的气息拂在伤口上,灵铮感觉背部愈发难耐。
草药敷好后,闻人诉将狼爪划开的布条撕个彻底,变成一条碎布,裹住灵铮的后背。
此时,灵铮的造型滑稽又狼狈,但好歹止住血了。
两人无言,灵铮捕捉到一些动静,眼底有光蓦然亮起,他主动打破僵局:“闻人诉,我想去一个地方。”
闻人诉侧目而视,语气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愠色,“你看你失血成什么样子了,还想去哪儿?!”
即使是荆棘载途,只要是能变强,灵铮都会拼了命去争取,这是他的人生信条,倒在追逐实力的路上,才算死得其所。
“我能感受到,东南方向约五里处,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