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师姐吗?”
李忘情回眸望去,只见一个俏脸苍白的女?修站在一侧,甚是眼熟。
见了她来,摊主直接起身,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下来:“白霞,难得见你出宗,你们?……认识?”
白霞定了定神,道:“那是我赌石所?得的古宝,作价三万是开玩笑的,一件残品哪能这么昂贵,今日便送给李师姐了。”
李忘情见她神色游移,也没有去接她的东西,道:“你是内门的白霞师妹吧,无功不受禄,我还是按原价买好了。”
她可?还没忘记,半年前自己被她指认违逆三都?盟约,被司闻逐出宗门的事……说来也奇怪,都?撕破脸成那样了,她怎么还敢来搭话的?
约是察觉出了李忘情眼中的意思,白霞的神情更复杂了,她说道:“我不要师姐的灵石,只想问师姐一个问题,师姐答或不答,这羽蛇筋笔都?会奉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是观澜城,李忘情修为又高出她一个境界,她应该不会主动找死……那就?是真的有事。
李忘情点了点头,跟着她来到了一处巷子里,手放在墙壁上感应了一下,没有任何?埋伏,这才?问道——
“你要问我何?事?”
白霞身形摇晃了一下,颤抖着说道:“李师姐,我说,我从未指认过你违逆三都?盟约,你相信吗?”
“……什么意思?”
“大家都?不记得了,都?说我是落井下石之人,但不是的……”白霞声音嘶哑道,“你还记不记得,门内有个弟子,叫郑奇?”
嘶……
一股尖锐的头痛骤然涌上来,李忘情眼尾颤栗了一下,忍着痛放轻了声音:“……谁?”
“郑奇,我和他一道入的行云宗,可?以说他的一切我都?记得。”白霞惊恐地咽了一下口水,“那天?,宗主带你回来的时候,行云宗突然降下大雾,我看?到很多鱼儿游向四忘川,我——”
话未说完,李忘情便捂住了她的嘴。
“不要说出来。”她眼眸微沉,闭着嘴传音道,“如果你要说宗主的事,就?不要在罚圣山川宣之于口。”
“……”
“他能摘除几年、数月的记忆,但却摘除不了一个人的一生。”李忘情眼底有一丝微弱的火光正在缓缓复燃,“现在告诉我,在你的记忆里,半年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霞眼仁颤动了一下,艰难地说道:“你杀了他,你杀了同?门,行云宗里所?有人却没有一个记得这回事……”
……
死壤圣殿。
荼十九在一声短促的惨叫声中醒过来,仅仅露出一条缝的视线中,一个活人正被死壤母藤的藤萝卷起来塞进树根的某张血盆大口里。
母藤的胃口还是这么好,就?像从未损失过一个蜕体一样。
荼十九喜欢装睡,每次他回到母藤里温养时,只要装睡,就?总能听到母藤和大祭司之间,平时不会让他旁听的对话。
“圣藤祭司,我的圣藤祭司……”死壤母藤那令人战栗的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你是我最?爱的一位祭司了……可?你已经很久没有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