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自然是为了抵御火陨天灾,保护百姓呀。
——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帮他们把草房子换成石头房子呢?
——他们如果?住上了不怕天灾的石头房子,那谁来供养我们呢?
那时?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莫名难过。
刑天师不在乎,羽挽情无法?理解。而无论是初见还是现在,障月都是第一个察觉到?她迷惘的存在。
“宝物自污,这是你本能的选择。”障月握住她颤抖的手,一口淬火的长剑在她掌心缓缓成形,“你怕自己终有一天变为世间最强的利器,便再也没?有底层人站出来举起反旗,打破这不公的世道。”
“所?以你看,我是来帮你的。”
祂的声音听?上去温柔而诚挚,好似是捏准了李忘情最爱的言辞语句,不知不觉间,祂握住锈剑的的手又?变回了冰冷的机括形。
“我一直都很害怕。”李忘情垂着眼睛,细若无闻道,“剑在谁手中,是正是魔全?在持剑者一念之间,我怕我所?托非人,一直不敢相信任何人。”
“那你可?以放心了。把你给我,让我来了结你的迷惘,从此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就像在山阳国?那样。”祂笑着说?道,“这次,七百年可?不够。”
于是李忘情慢慢松开了手,祂拿起剑后,金色的瞳仁中,映出这原初的燬王骨骸。
锈剑上的斑驳终于彻底脱落,浓酽的火红光焰中,无尽的毁灭在当众盘旋,势要将世间万物搅碎、撕烂、付之一炬。
“好久不见。”
祂对着剑如是说?道,转过身,没?有再看沉默不语的李忘情。
“天幕法?庭中,作为秩序的守门者,燬王既无人形,亦无意志,永远保持中立。为了让你能主动交付权柄,真是,用了好久……好久的时?间。”
随后祂轻抚剑面,流火如岩浆般乡下滴落,几乎是接触者根狱之间地面的一刹那,宛如被腐蚀般,一道黑腔开启了。
要知道这里是死壤母藤的领土,甚至空间法?则都是随祂心意蚕食鲸吞的,但无论祂在此掌握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在终极法?则面前,都湮灭得无声无息。
这口剑直接把洪炉之中最禁忌的地带划开了一条裂口。
踏入这黑腔中之后,祂顿了顿步伐,才回头看向李忘情。
“走吧。”
“我有一个问题。”李忘情看似乖顺地跟在祂身侧,“在我们相识的最初,你为什么不强取这口剑?我那师尊为了折去我的反逆之心,无数次清洗过我的记忆,我相信你有更高明的手段。”
说?话间,他们已经?踏出那黑腔,星光从天上落下,李忘情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死壤的上方。
一片寂静的黑沙漠,清冷的星河流荡于天穹,任谁也想不到?,地底之下危险的死壤母藤正在与自己的圣子绞杀争夺这片大地明日的归属。
“我永远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祂一边说?着,一边将锈剑不断缩小?,最终放在了手中天平的彼端。
祂的动作很轻巧,看上去就像是某种戏法?,但细一看,另外半边的秤盘中,是一片小?小?的、不断转动的星河。
或者说?,是天外那无垠的深空。
“障月,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不用抢的。”李忘情执拗地看着他。
然而就在祂张口的刹那,两束光撕破夜色,甚至无视了时?间的距离,一前一后重重轰向了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