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剑插进了行云宗的护宗大阵之?中。
那是羽挽情的剑,那把折翎早已破破烂烂,但此时,裂口处却不断有鲜血渗透出来,勉强维持形状。
就是这样一口剑,生生拧开了行云宗千年未启的大阵——用来对抗其创始者。
“师姐……宗主!”身?后已经彻底绝望的行云宗剑修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然满眼血丝的羽挽情。
羽挽情秀致的面庞上,有着一道道细小的裂痕,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嘴角居然还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笑。
“好、好,原来恨你,是这样痛快。……行云宗上下听令,澹台烛夜要?葬送我们所有人,自此时起,宁为剑碎,不为他?全!”
澹台烛夜那目无下尘的白色瞳孔终于向下挪了一丝。
他?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创造物还有反抗这样的举动?。
“听话,不要?挡在那。月华炼天术不会让你们感到任何痛苦。”
他?说着,一指点去,下一瞬间,又有两口剑插在了阵眼上。
那是司闻和铁芳菲的两口剑,紧接着,不等澹台烛夜启唇,最后一把灭虚之?下一等一的剑器也死?死?钉在了阵眼中。
那是已死?的沈春眠的“啼血”,这把剑极为特殊,它肩负着其主人的印记,可以操纵火陨天灾的开?启。
当漩涡般的火陨缔结在澹台烛夜头?顶时,这位痴狂的铸剑师终于感受到一抹荒诞。
至此,他?最为得意的造物们,已经全数背叛了他?。
…………
“李忘情,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来?”
“我来救你们。”
“你在说什么?”
“师尊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选择最极端的办法,或许,会牺牲此世所有的剑修。”
李忘情在天地洪炉中说出这句话时本来没有指望司闻能相信自己,但出乎她的意料……司闻相信了,甚至和羽挽情一起守在了行云宗面前。
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出来障月的嘴角正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丢下一句评价。
“可惜这只是螳臂挡车。”
可是,在存亡之?前,螳臂挡车,难道,就不挡了吗?
这是一切有识生灵的本能。
抗争,为种群,为自己,至死?皆抗争。
剑器,两面开?刃,斩一切荆棘,正应此道。
一瞬间,李忘情似乎有了新的明悟,而这一丝明悟,让她身?下,炉中的碎剑们也共鸣起来。
“我沐火与共的姊妹兄弟啊……”她轻声低语,“你们是愿意继续留在炉中,等待下一个任人操纵生死?的轮回,还是愿意为我,出鞘最后一次?”
嗡鸣,不停地嗡鸣,像是万物苏醒的时节,第一缕初阳下的振翅声。
这已是回答。
李忘情笑了,随着她的笑容扩大,整个天地洪炉震动?了起来。
“我与神?明赌约,祂手?握重筹,预言我们挣扎无用。”
“我手?中无剑,但我想让祂知?道,剑在天平上到底有着怎样的分量。”
言罢,李忘情抬起眼,嗡鸣的无数废剑残刃,其尖刃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专属于燬铁的光,那些光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