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我们单独相处,我还说了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了吧?”
“还是说,你想听我问你——”
“丹恒,要不要我来教导你一些床上的事情?”
丹恒一阵失语,眼里只剩下那金色的一片片辉光在眼前移动。
他……
他想起了浴池。
那明明是个羞涩又热情的青年,怎么现在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句话?
心里的印象一阵碎裂又重组,最后拼凑出面前人的样貌。
鹤鸢已经站在他身边,俯身注视着他,指甲轻轻滑过脸颊,“怎么了?被我吓到了?”
丹恒急促的呼吸,脸颊扭开一点,又像是放弃般地贴上。
房间的供暖很足,丹恒觉得浑身滚烫,只有贴在脸颊上的手是冰凉的,是沙漠中唯一的水源。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随便。
随便来一次的话,鹤鸢很可能转头就忘了自己,他再也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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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他真的还有下一次吗?
他们还能再见么?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历经千帆的人懂了太多,很少再付出自己千疮百孔的真心,只是如蝴蝶飞舞在花间,偶尔停留,却不会为一朵花放弃整个花园。
丹恒要恨,只能恨自己生的太晚,觉悟的太晚,还没有能力去填补鹤鸢心上的缺口,只能为了那一点点水源,在这一夜付出所有。
他是第一次,但他的记忆,他胸口里的那一颗龙心,都不是第一次。
生涩的技巧、青年人特有的热情与冲撞融合在一起,给予恋慕对象还算新鲜的体验。
丹恒的呼吸一起一伏,急促的像是雨点滴落,没有一点空隙。
他的汗水砸在靡艳的肌骨上,皮肉被激得抽紧,紧紧夹着他。
这不像教导,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丹恒紧紧抱着他,像是在拥抱自己渺茫的未来。
“不想在这一次结束么?”耳边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那再来两次吧,多了我可不行。”
他是有一切正常反应的,丹恒也能察觉到,鹤鸢是在享受的。
可丹恒却觉得,自己并不开心。
鹤鸢开心吗?
“嗯?开心啊…我不太清楚呢,”他有些迷茫地说,“我很想高兴一点,但我找不到那个出口。”
丹恒紧紧抱着他,从身体里抽离。
“不开心就不要做了。”
“……”鹤鸢沉默了一下,“丹恒很体贴呢。”
丹恒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
他所求的不只是这一晚,而是能被记住、能让鹤鸢觉得……他也算是个疗愈的好去处。
一种药用久了,总是会有耐药性。
丹恒想当鹤鸢的“药”,不仅为自己的私心,也为了他一直恋慕着的人。
他不太熟练地帮鹤鸢洗漱,又整理好凌乱的床单和被子,换上崭新的。
将人安顿好后,丹恒准备离去。
鹤鸢叫住他,“不准备留下来么?”
丹恒顿住脚步,“……以什么身份呢?”
被他教导的、却并非龙尊的持明?身为后辈的无名客?还是仅仅见一面就滚上.床的陌生人?
鹤鸢没说话了。
他低声道:“抱歉…现在的我,不想给任何人希望。”
如此决绝的拒绝。
明明刚刚,他们还在床上耳鬓厮磨,身体连接,体会感知着对方的温度。
现在却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