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
“嘘!”
钟岚衣手中执香,面上虔诚的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而后她将手高举过头顶,躬身插进了桌面的香炉。
随着她手臂举起,露出了扣在手腕上的幽红珠串,随着她敬完香,珠串又隐在衣袖里。
裴玄墨眉心皱了皱,阿娘不是不喜欢佩戴东西吗?但这疑虑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阿娘,我想知?道一件事。”
钟岚衣恢复了原本神态,她伸手擦拭着桌案上的平安牌,开?口道:“什么事?”
“有人说我占了昭昭的命,抢走了他的东西……”
哐当一声,平安牌从钟岚衣手中滑落,在桌面上弹跳了一下?。裴玄墨的心随之?重?重?一跳。
“娘?”
钟岚衣猛地转身,目光如炬:“谁跟你说的?”
裴玄墨被她凌厉的目光慑住,下?意识答道:“一个南洲来的师弟,他说……”
“够了!”钟岚衣上前两?步,指尖用力攥住他的衣襟,“别人说什么你都信?都是快成亲的人了,还这般轻信!没影的事,莫要再提。”
她松了手,为他整理衣襟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你生来就是天脉灵根,何须抢别人的东西……”
裴玄墨只觉得浑身血液一寸寸冻结,耳中嗡鸣,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阿娘……我没提灵根啊?”
钟岚衣的手顿在半空,缓缓收回?,她仰头端详着儿子,目光复杂。
裴玄墨面色煞白,像是将要入殓的纸扎人,他的视线缓缓聚焦,然后猛的抓住钟岚衣的肩膀,“阿娘,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拿了昭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他眼?眸通红,濒临崩溃边缘。
钟岚衣瞧着裴玄墨模样,眉心紧锁,“墨儿,冷静!”
裴玄墨现在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他抓着钟岚衣的手臂颤抖,“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墨儿,冷静!”
钟岚衣声音里夹杂着灵力,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威势。
裴玄墨抵不过钟岚衣的修为,被迫平静下?来,但脸色依旧死灰,眼?神空洞。
钟岚衣看着裴玄墨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就怕你这个样子……唉!”
她转身面向供桌,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你说的都对。”
裴玄墨瞳孔骤缩,心口翻涌的气血几?乎要冲破喉咙,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母亲承认,仍觉得天旋地转。
“什……什么?”
钟岚衣回?身,直视他的眼?睛:“你过两?日?便要成?亲,我也不瞒你了。”
“你体内的灵根确实是许景昭的。当年你刚出生,春隐门?遭邪祟袭击,毁了你的灵根。自那?以后,你便被断定无缘仙途,可是——”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你身为春隐门?少主,怎能没有修为?”
“我与你父亲寻觅多年,偶然发现了许景昭,我们从未见过悟性那?般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