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扰乱我儿婚事的人抓——”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隔着一道门框,她看到了远处站立的宴微尘。
宴微尘来了……
她身子晃了晃,面上?骤然?失了血色,身子往下倒去。
“娘!”裴玄墨惊呼一声,立刻冲上?前扶住她,许景昭离得极近,下意识地也跟着迈过了门槛。
但紧接着,许景昭的步子停下,望向缓步逼近的宴微尘,以及后面那些瞧着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上?。
这是?怎么回?事?
“殿主!”
“殿主也来了?”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宴微尘目光在许景昭的脸上?扫过,有些清瘦憔悴,他心里闪过一丝心疼,随后他的目光看向裴乘渊跟钟岚衣。
入眼还是?熟悉的面孔,身上?气?息也挑不出错处,但是?……仔细瞧着就能窥见一丝很淡很淡的邪祟气?息。
黄守犁怒发冲冠,手指几乎要戳到裴乘渊鼻子上?,嘶吼道:“说!你们把门主和夫人弄到哪里去了?!”
钟岚衣面无人色,身子微微颤抖。
她怕的不是?黄守犁的质问,而是?宴微尘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映照本?源的眼睛。
裴玄墨扶住母亲,惶惑不解,“娘?这到底……”
裴乘渊缓过神来,面色未变,“殿主前来,还未恭迎。”
“来人,先?把这疯癫的人拉下去,然?后请殿主尊坐。”
宴微尘落在他身上?,目光沉静,“敢问这燕归堂可有邪祟?”
裴乘渊与钟岚衣的身体瞬间僵硬。
“否则,为何里里外外,皆布设了隔绝气?息的避息阵法?”
裴玄墨一脸茫然?,看看父母,又看看宴微尘,“邪祟?避息阵法?什么……什么意思?”
裴乘渊面色沉了下来,他看着宴微尘,忽然?出手将许景昭扯了过去,他修为比许景昭高了两重,如此近的距离,他根本?躲不开?。
就在许景昭快要落入裴乘渊手中时?,他袖口的不太白飞弹出去,直接将裴乘渊撞后了两步。
裴玄墨目瞪口呆,“爹?!你做什么!”
他还欲上?前,钟岚衣却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语速极快地在他耳边低语,“墨儿,记住!秘库之门,需以令牌和昭儿的鲜血为引!”
她抬眸看向许景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愧疚,但旋即被?决绝取代,她运足灵力,猛地将许景昭与裴玄墨向后一推!
“走!”
许景昭眼眸盯着钟岚衣,知道是?一回?事,但被?亲自如此对待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心里最后那点温情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他们冷酷决然?的眉眼。
“咔嚓——”
地面应声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将两人吞没
两人下坠了许久,才落到实处,地下是?另一个世界,前面是?一扇石门,严丝合缝,没有任何间隙。
裴玄墨摔得七荤八素,愣神片刻后,猛地爬起,发疯般拍打着四周冰冷潮湿的石壁,想要寻路返回?。
“不!放我出去!一定有误会!我要上?去问清楚!”
裴玄墨状若疯魔,宴微尘怀疑他父母是?邪祟?这怎么可能?
可尽管他使尽了力气?,却攀爬不上?去,唯一的出口只能在门口。
他担忧,他抓狂,可是?无济于事。
裴玄墨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样?”